李矜然瞧着眼前的情景,心中不禁啧啧称叹,不愧是权倾朝野的人,真有钱!
略略打量一番后,便不再多看,往里间走去。
还未走近,便见到了他伏案批阅公文的模样,神情专注,脊背挺得直直的,不知为何,总感觉他今日的脸色好像不太好。
察觉到这一点,竟将她原先踟蹰的心态给消散了去,随即连忙朝他走去。
她虽然想着还是要同以往那般继续攻略她,可不知为何,她还是变得拘束了,有些束手束脚。好比今天,她明明一大早便来到了他府门外,却有些不敢进,特地命人将轿子停在了巷子转角处,给自己做了许久的思想工作,这才敢来到他府门外。
耳旁紧跟着传来一道压抑的,低低的咳嗽声,心下骤然变得着急起来,脚步迈得更大。
没一会儿,她就来到了他的跟前,二人隔着一张上等的紫檀书案,书案有些大,直让她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平白地又被拉远。
没有多想,便自来熟地绕过书案,走到他身旁,心中着急,二话不说便将手放在他的头上,径直将他的头转过来,正对着她。
莫延今被她这猝不及防的动作弄得身体突然一僵。
她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脸庞,方才隔得有些远,没有看清,如今一瞧才知道她并没有看错,他的脸色是真的不好,不禁蹙了蹙眉。
这是怎么了?
他的皮肤本来就很白,可如今倒是变得有些病态的白了。
他的眼周乌青一片,昨晚显然没有睡好,双唇干燥得有些起皮,没有一丝血色。
李矜然不禁在心中吐槽,重点突然转移了方向。本来长得就不好看,如今还将自己弄成这么一副样子,更丑了!
莫延今此时正直直地对上她的双眼,她的目光柔和,眸中带了淡淡的焦虑和担忧,漆黑明媚的双眸此刻更像是注了一汪春水般,带着别样的温柔,比以往更甚。
瞧着瞧着,他就不禁失了神,又默默将本来想要推开她的手放下,内心深处带了些许他从未察觉到的贪婪。
你这是怎么弄的啊?脸色怎的这般不好?见他不应,李矜然继续焦急问道。
莫延今被她的声音唤回了神,默了片刻,攥着的双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脸上闪过一丝纠结。此时脑海中想起的却是昨日酒席之上,那些官员说的话,萧裕携了数十箱谢礼前往国公府,而此前他却是巴不得离国公府远远的,以及那句她兴许就要苦尽甘来了,同样莫名其妙地在他脑海中徘徊许久。
思及此,他的眼神又暗了暗,随后蓦地将她的手拿开,冷声道:无妨,没什么大碍。
李矜然此时全身心都在担忧他,自然没有注意到他的不对劲,对于他会将她的手推开,更是在她的预估之中。
怎么可能没什么大碍?你看你的脸色,都差到什么地步了!
随后抬手往他的额头上摸去,又往自己的额头摸了摸,这么一个对比下,他的显然比她更热。
你这都发热了!李矜然皱了皱眉,不行,得去找个大夫过来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