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身旁有人嗤笑出声,阴阳怪气地说:“哟呵,搞笑死了!什么时候年级第一有嘴就能当了?”
叶子卿瞥了她一眼,笑了,不客气地怼了回去:“有些人用嘴就能进咱们班,就理所当然地以为所有人都和他一样只会无能乱吠呢。”
那人恼羞成怒地黑下脸来,一副要和她理论的姿态:“你什么意思?我才不是……”
叮铃铃——
没等他走到叶子卿身边,上课铃已经响了起来。
他不服气地用手指向叶子卿的方向,好像等下课之后就要给她好看一样,满脸威胁。
周衡正言似笑非笑地走到他桌子边,面无惧色地屈指敲了敲他的桌面,见他不明所以地抬头,便说:“兄弟,是男人就靠实力说话,别和娘们儿似的在旁边阴阳怪气地说话,行不行?”
她最看不上这种妄图用武力威胁女人的垃圾了。
他不悦地皱起眉,下意识反驳:“有你什么事……”
一转眸,发现不远处,司桁正歪着脑袋在瞧他,唇边勾着似有似无的弧度,微眯起眼睛,像只正在打量猎物的老狐狸。
电石火花间,男生倏然回想起来,上一个指着周衡正言鼻子险些动手的男生,在之后连续半个月里都迟到了足足半个小时,而被老师谈话、校长谈话、最后请家长来一起教育,险些在档案上留下污点时那委屈又愤怒的模样。
和司桁这位大少爷同班久了,同学们都渐渐发现了一件事。
他平时看着好相处,对谁都笑吟吟的,即便在打球的时候和人起了小摩擦或者冲突,都会本着“忍一忍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的原则,认认真真和人讲道理,有谁找他借钱,他眼睛都不眨就借了,有些来找他借钱的人,甚至和他只有几面之缘,连一句话都没说过,为此有一段时间天天都有人厚着脸皮来找司桁借钱。
还是周衡正言看不下去司桁人傻钱多的表现,替他严厉拒绝了那些莫名其妙的人,这才让他们偃旗息鼓。
换句话说,司桁是公认的大方脾气好,阳光帅气校园男神,除了上课爱睡觉,几乎没什么可以被人诟病的。
即便是他上课睡觉,可人家成绩好哇!照样考了年级前十,老师索性也不管他,任他爱睡觉就睡觉,爱打游戏就打游戏,只要不影响其他同学,不影响课堂秩序,就随他去了。
但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他们意识到,在有司桁存在的地方,你可以惹他,但不能惹周衡正言。
不然的话,准倒霉。
与简单粗暴的易谌不同,司桁惩罚人的手段看似要婉转得多,但实则更加折磨人。
不知道哪一天就会碰上莫名其妙的事情,也不知道哪一天这样的恶作剧才会结束。
你想找他对峙,偏偏这些离奇古怪的事情让人无从寻迹,拿不出证据,凭什么指认他?
这个规律是他们在后来某天,猛然顿悟的。
因此在看到司桁笑吟吟望着他的眼神时,男生几乎是立即便想到了这个不成文的规矩,暗自懊恼自己怎么没管住自己的嘴巴,他叹了口气,无奈地对周衡正言说:“好的,我知道了,对不起,行了吧。”
他现在只想赶快把这个家伙给打发走。
少年直勾勾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存在感实在过于强烈,根本无法忽视,让人做如针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