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谌明白她话里的深意。

今天是她的生日,他明明答应过会帮她庆生的,可到最后却深陷警局,不知何时才能得以解脱。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他已经对她食言了。

只是。

今天是她的生日。

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这样的地方,不是她这样干干净净的人该来的。

易谌敛眸,藏住心中汹涌暗潮,缄默不言。

自从叶子卿出现,中年女人和年迈女人便不约而同地将她从头审视到脚。

女孩穿得光鲜亮丽,从裙子的衣领到裙摆,没有一丝褶皱,皮肤细腻得像牛奶似的,杏眸樱唇,就连头发看起来都像经过特别的打理,每一根发丝都透着矜贵。

一看就是有钱人家娇生惯养出来的。

中年女人浑身那股撒泼劲儿在触及她身后跟着的那群保镖之后,不自觉收敛了很多。

原本跟在叶子卿身边的那名警察十分上道地去同负责审讯的同事进行交涉。

几分钟之后,两人相视一眼,负责审讯的人点了点头。

于是他抬眸扫了眼不远处的一老一壮一少,说道:“你们先回去吧。”

如果不是牵涉到了人命,其实这件事只是一起家庭纷争,随便调和警告几句就完事儿了。

本质上说这些人只是家属而已,事发的时候又不在场,叫他们过来的目的只是做个笔录。

谁知道这老太太做笔录的时候就不配合,说两句就开始嚷嚷着让他们放了她儿子,哭哭啼啼着说她儿子只是喝醉了不是故意杀人的之类的话,做完了笔录还赖着不肯走了。

旁边这女儿也奇葩的很。

明明是一桩杀人案,自己老公被自己弟弟杀死了,她却和老妈吵吵嚷嚷着提到分房子钱的事情,一会儿说要定弟弟的罪,一会儿又说让老妈拿出钱来,看起来神志不清的样子。

在座唯一理智的大约就是那个还在读高中的少年。

可这反而显得不对劲儿。

自己的父亲死了,他一滴眼泪也没有流,甚至连伤感的情绪也没有表露出来,神情平静地好像死去的只是路边一条流浪狗一样。

而且对自己亲生母亲的态度不像对血亲,更像是对待陌生人、仇人。

这亲妈已经不止一次指着自己儿子的鼻子骂他扫把星,甚至更难听的话了,在这之前,还动过手。

警察熬了一夜,还在这里和这老太太耗了一上午,心底早就恨不得能有人把他们轰走了。

很快有人出现,向他们做了个请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