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自从她踏入这个不记得叫做什么名字的小区开始,女孩秀气的眉头就没放下来过。

叶子卿嘴里含着一个彩虹棒棒糖,绷着白净的小脸,沉默地盯着掉漆的木门许久。

一张红纸上用毛笔写着个恢宏大气的福字,也不知道贴了多久。

楼梯口的风灌来,把不知道什么时候干得要掉下来的掉色对联吹掉了半边,拂在她头顶。

她抬手挥开,棒棒糖让她的嘴巴看起来鼓鼓囊囊的,透着一丝稚气的可爱。

叶子卿听到身后传来忍俊不禁的轻微嗤笑声,眯着眼睛偏头,目光不善地扫了眼身后跟着的保镖群。

被她这阴恻恻的目光一扫,保镖们个个绷直腰身,神情庄严,面不改色。

叶子卿收回目光,抬手,小心翼翼地穿过生锈铁门,去敲那扇掉漆的红色木门。

叩叩叩——

她安静等待了十几秒钟,没人开门。

叶子卿眨了眨眼,耐着性子又敲了敲,这次力道比上回要大上一些。

叩叩叩——

过了约莫半分钟,仍旧没人开门。

叶子卿侧着耳朵凑到门边上去听,里面没有传来哪怕一丝动静。

她不再犹豫,头也不回地吩咐:“撬锁,撬不开就砸门。”

一扇门而已,如果弄坏了,大不了她赔,赔十倍百倍,刚好给他们换一扇更好的防盗门。

保镖们得令,互相对视一眼,在叶子卿后退几步之后,纷纷上前。

……

两分钟后,随着啪嗒一声,生锈的老式铁锁打开,保镖们很快把木门也撬开。

叶子卿静静看着,嚼吧嚼吧嘴里的糖果,上前几步,随手把剩下的糖棍往其中一个保镖手里一塞,吩咐:“要扔进垃圾桶里哦。”

突然接到垃圾的保镖沉默片刻,“是!”

望着自家大小姐往里走去的背影,他转身去找垃圾桶扔垃圾了。

——虽然这肮脏的楼道,看起来多一根小小的糖果棒不多,少一根小小的糖果棒不少。

叶子卿几乎是一踏进这间狭窄的房子,就透过门外透进来的光线,看见了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少年。

他身上还背着那个洗的发旧的旧书包,以一种非常不舒适的姿势倒在地上,右手食指和中指的指尖勾着一个透明的塑料袋,里面装着的是叶子卿给他买的药。

他一动不动,如同一具再也不会动弹的尸体。

那一刹那,叶子卿睁大了双眼,说不出话来,连呼吸都忘记了。

她突然不太敢上前去确认,而是楞然地站在原地,沉默地看着易谌,迟钝地问小白:“他……死了吗?”

如果他死了——

如果他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