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个未接电话打进来,兴许是原主人的朋友,李寄把这些电话都屏蔽掉,按照记忆中姜恩遇的号码拨了过去。
姜恩遇没有接,而是发来一则短信:打字说。
李寄转了个身趴在床上,一个字一个字开始敲,他不太习惯这部手机,打起字来有点慢,半晌终于发出去两个字:梁镀。
他好想梁镀。
姜恩遇那边静默片刻,给他发来一张照片。
重症监护里,梁镀刚刚脱离危险,胸口敞开,传导器夹在手脚腕上,正在做心电图。
他刚上完药的伤口不再有纱布遮挡,就这样暴露在李寄眼前,像蜈蚣一样攀爬肌肤的各个角落,裂痕渗血,还有黄色的结痂。
他就躺在那,不用说一句话,睁开一个眼神。
就已经足以让李寄咽喉发哽。
李寄许久没有回应,姜恩遇发来一个“抱抱”的安慰表情。
李寄慢慢打字说:书房没有保密柜。
姜恩遇:他的卧室。
李寄感到一丝疲倦,删除聊天记录,关闭手机,躺在了床上。
庄园的大床很软,被子的布料也是顶级鹅绒,李寄一整夜没休息,本该在这份温软里沉沉睡去,但迟迟睡不着。
梁镀重伤的模样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