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比预想中还要沉重。
李寄深埋着头,梁母亲眼见证他的脸色慢慢发白,最终停留成一片死寂的灰。
她并不觉得自己话说的有多重,如果不是看在梁镀对李寄有感情的份上,她保不准自己可能会说出更难听的话。
李寄一个字一个字地问:“您答应李珉了?”
“我支持他带你回去,支持你从我儿子身边离开,”梁母说:“但我没有赶你回去的能耐,结不结束这一切,你自己选择。”
“或者,”她顿了顿:“如果梁镀非要拯救你,那就等他帮你解决完这些事,你立刻,马上离开他。”
“要么以后离开他,要么现在回去找你哥,选吧。”
“总之横竖都要分开,是吧。”李寄苦笑了声。
“是。”
是。
梁母话落的这一刹那,病房陷入安静,李寄视线飘向了窗外,思绪也跟着漫无边际。
他想起昨晚医院走廊,在梁镀身上看到的伤。
那些纵横交错的,新旧交替的伤。
其实这么久以来,不止受伤,梁镀更频繁的总是会在晚上很轻易地被惊醒,他没有刻意向李寄掩饰过这个现象,因为惊醒他的人,就是李寄自己。
无论是深夜上厕所时发出的脚步声,还是睡梦中的喃喃呓语,梁镀都会捕捉到,然后立刻醒来。
像这样的高度戒备状态,他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月。
梁镀很累,无比的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