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独明下颌绷紧,嘴唇也抿成了一条直线,目光锐利地看着眼前戴着阎罗面具的美人:“在下还以为已经和姑娘有些交情,再冷酷心肠的人,也不至于如此吧?”

“婊.子无情戏子无义,”美人淡漠地说,“将军没听说过?”

比起之前的话,这一句更让江独明难过,他的确有些喜欢上了眼前的蝴蝶美人,但是对方却毫不在意,甚至自轻自贱。

“好吧,如果是你要求,”江独明沉默了片刻才说,“我不会再来。”

他最后摸了一下眼睛,这里被隔着心上人的手心吻过。室内寂静,他转身走了出去,没人喊住他,因此他也没回头。

叶凡星看人走远了,才取下面具,跟剑扔在了一起。他走到窗边,突发奇想折下一朵争开出枝头的海棠花,漫不经意地剥花瓣,却因为太用力攥坏了。

明晃晃日色里面,将他的身影拖得很长。

看到江少帅低气压地走了,班主焦急地走进来,就看到叶凡星似乎苦恼于手里的海棠花丢到哪里,班主正要说话,就眼睁睁看到他面无表情地把花咽了下去,手指里的花汁像斑斑点点的影子。

“……”班主咽下了之前想说的话,安静了一会儿才说:“要不要去慈连医院看看,虽然买不起衣服,但再穷不能穷看病。”

“对,我有病,”叶凡星好笑,他没法说自己只是想起某个电影的桥段,只能顺着说,“所以您老人家也别劝江独明的事,不然病没法治了。”

班主忧心忡忡,只能同意,转头就去和戏班各路人倒苦水。

于是还没过下午,戏班子某位名角儿因为江少帅情思抑郁的事,就在海城传得沸沸扬扬。下午,这消息就见了各种花边小报。

即使不指名道姓,只用某某少帅与某某老板称呼,人们也猜出来是谁,江独明手底下的人又不好上门让人家删,怕显得不打自招,反而像落实了这桩事。

江独明正为第一次失恋的体验而郁郁不乐,一整天都在准备某件正事,他的心情不佳所有人都看得出来,更不敢拿这种丑闻去打扰他。

副官被赶鸭子上架地过来给他泡咖啡,想着同僚们给自己的烫手山芋,手都有点抖,泼出来一点茶,匆忙拿手帕擦拭。

看着被泼到的文件,江独明紧紧蹙了眉,原本就憋着的火气带出口吻:“在做什么梦?玩物丧志把你的手都玩废了,还拿得动枪?”

副官心里吐槽整天往戏院里面跑的分明是少帅自己,在陈姑娘那里受了气,又不舍得对人家发作,就在这里散发低气压。但这些话他不好说出口,只能干脆将同僚的嘱托说出来:

“将军,您和陈姑娘被人影射见报了,下面问您要不要他们去敲打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