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陈慈判断不出瞿藻摄入的药物的剂量,所以只好先用最直接有效的一些办法,帮他降温并稳定心跳。
然而过了不久,瞿藻还是醒了,迷蒙着眼睛盯着他,又在跟他求好。才刚下降的体温随着此刻少年体内不正常的渴望,又逐渐飙升。
顷刻间,瞿藻又红成了一颗熟虾,躬着后背,夹着被子,痛苦地磨蹭着。平时服帖又规整的短发在枕头上来回浮动,像生长在幽冥的海底的水草。
少年像是恢复了些许的意识,却仍是迷茫,无助地哭泣着,询问他,哥哥,我到底怎么了,我怎么会这样?
瞿藻问他,“我会不会死,我难受得就要死了!”
陈慈自然明白瞿藻是什么意思,可那毕竟是他的家人,乖巧地叫他一声哥哥的“弟弟”。他实在是无计可施……
踟蹰的功夫,瞿藻已经攀到他的怀中,滚烫的脸颊埋在他的肚子上,闷闷地向他求饶。
仿佛,仿佛他此刻的不成全是最无情的残忍,就要将这个濒临绝境的少年推向深渊。
也是陈慈还是妥协了,对瞿藻,也对他自己。
温柔的海浪终是包裹着孤勇矗立于海底的水草,波澜荡漾,水沫漂浮,从海底升起的无形的气浪包裹上墨绿的水草,水流绕着植叶形成旋涡,由下至上不断滚涌。
起先瞿藻无力地靠在陈慈的胸膛上,后又借一阵力,嘴唇覆盖陈慈的下巴上轻吻,复又微微启唇,连通上面微刺的胡渣一起吞入口中,发出一连串的响。
陈慈一惊,手上繁忙的动作都停了一瞬,后又体谅地继续,任凭瞿藻索取。
于是水草变得放肆,含吻慈悲的海神的喉结,下颌,再至微微翘起的唇。
柔软的海草才不管要不要生根结果,那不是他的职责,他的职责就是随波逐流,或者,玩笑总是严肃的海之神明。
而神明到底是慷慨的,轻松开启牙关,舌头与他搅弄在一起。
狂风骤雨肆虐着海洋,波浪层层翻滚,酣畅地拍上海边的礁石,白色的水沫飞溅,在清白的沙滩上留下点点浪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