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招深呼吸一口,靠在床头,把脚架在容华腿上,洁白的脚丫子十分晃眼,说道:“我准备好了,开始吧。”

“啊?”

阮招怒齿愤愤道:“啊什么啊,这该死的系统,就是来折磨我的,把我拿捏在手里,开始,挠我的脚心。”

“啊?”容华泄气地哼了一声,看着阮招咬牙切齿的样子,眼眶发红又可怜的模样,他心都软了。年少时的怨恨与不甘尽悉揉碎在眼前,灰飞烟灭。

他就是太喜欢阮招了,喜欢到因为这么多年没有阮招的陪伴,每次都在希望与失望,盼望与绝望来回转换,遗憾与痛苦全部都化为憎恨。

他像颗山上孤独的望夫石,在人海中寻觅了好多年。私家侦探与线人像看耍猴似的,看着他从喜到悲到喜,来来回回折磨。

上高中时,他丝毫不敢多吃一口肉,不敢多浪费一张纸巾,每天奔赴在学习与兼职间,只为了攒钱找人。再多的痛苦,都没有冬日的火车站痛苦,没有无止尽等待的痛苦。

阮招见他发呆,脚丫子拍拍他的手背,道:“快点,没时间了。”

“行,那你忍着。”

阮招的话刚说完,一股酥软到头顶的细痒伴随而来,源源不断。阮招实在控制不住,一边笑着又一边挣扎,四肢蜷缩,好像是濒临崩溃边缘的一条鱼,在岸边扑腾着。“停停停……你轻点……不不不……重点……快点快点……哈哈哈哈……”

阮招一挣扎,脚立即踢上容华的肚子。容华急忙拽住他纤细的脚踝,坐上他的小腿,背对着阮招。“忍一忍……”

阮招笑得眼泪都出来,感觉容华的手就是恶魔,任由他怎么挣扎都没用。他笑得失神头晕,捧腹大笑,怒斥道:“我受不了了,让我死吧,你用力……”

门外是吟诗作对的世家公子,投壶击鼓,流觞曲水,玩得不亦乐乎,鼓掌呐喊声此起彼伏。

南宫澄喝了王阁带来的一坛青梅酿,忍不住想找阮招分享一下,便起身前去寻找阮招。

“令明,去哪?”王阁见南宫澄要离开,立马从游戏中脱身,追上去,手搭在南宫澄的肩膀上。

南宫澄甩开他的手,道:“你别跟着我,拉拉扯扯的。我就去找招儿,我看他吐了,估计是晕船。”

王阁道:“那也别拿我的酒给别人喝啊?我给你喝的。”

南宫澄思索了一下,道:“你不是一直想约招儿吗?你以酿酒为缘由,他会愿意跟你去游玩的。”

两人站在船房门头,南宫澄忽然听到阮招有气无力的呻·吟声,带着笑声与呜咽声,时而喘息连连,时而骂声不断。

南宫澄正要敲门,被王阁一把抓住他的手,一手捂住他的嘴巴,低声说道:“呆子,别……你打扰他们了。”王阁美眸飞扬,勾唇道:“想不到啊,光天化日之下,这两人如此浪荡……”

南宫澄义愤填膺道:“你怎么如此骂人?太过分了,招儿哪里得罪你了?更何况还有荣王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