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招正以一种极其猥琐的姿势趴在内院大门边的一处花坛旁,望得认真,身后一声高亢的男音吓得他一颤。“你在干吗?”
阮招转头一看,是爱打呼噜的老王爷,笑笑说道:“王爷,我没事……就是过来看热闹。”
好吧,他买了张喇叭卡,把柳浅浅的声音以数十倍的传播音量传到老王爷耳边。
“看热闹?”南宫超也跟着他趴在一旁,偷窥铁牛大大的小妾对着世子妃张牙舞爪,顿时脸色灰白。
柳浅浅从世子妃的屋里搜出自己珍藏多年的收拾,扑倒在铁牛大大怀里,哭哭啼啼,“这是我阿娘留给我的嫁妆,我真没想到……我平日对姐姐多有诚信,姐姐如此待我。”
瞎了眼的世子爷闷闷地发着愠色,嫌弃地提溜着柳浅浅的衣衫,道:“别往我身上蹭,好好说话。”接着他对翠花女鹅质问道:“你有什么可说的?”
翠花女鹅向来是出事不慌的人,“这点东西我还看不上,柳浅浅是吧,东西从我屋里搜出来,我自己防备不严,是我的疏忽,被你摆了一道。丢了东西直接来我屋里找,你可真神机妙算,好歹其他房子都找找,蠢货。”
柳浅浅一愣,哭得梨花带雨:“你说在我栽赃陷害?那是有人看到你的丫鬟来我屋里了。”
翠花女鹅道:“何人何时?”
翠花身边的丫鬟扑通跪倒一片,小莲站在翠花身边,看着平日里欢声笑语的女孩们哭成一片,说着自己冤枉。
翠花女鹅毫不在意地说道:“你大可指认,这些都是王妃给我选的。”
阮招看得直苦笑摇头,说道:“王爷,人世子妃也挺辛苦的,天天洗衣服,做劳务,纤细的手都粗了。”
南宫超抿抿嘴道:“要你多嘴,你是不是想娶妻了,所以开始替人讲话?”
阮招急忙解释道:“没没没……世子妃好歹也是我同窗,我也是恻隐之心,女孩子家家,世子爷也不知道疼,好歹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夫人。”
南宫超站直身,兀自走近内院里面,阮招自然不能错过凑热闹的时候。
南宫超眼眸深邃威严,瞪了一眼铁牛,喝道:“大老远就听到哭哭啼啼,成何体统。自己送出去的东西,想要回来还找这样的借口。”
众人拜倒一片,恭敬喊道:“王爷。”
阮招自然也知道南宫超想要息事宁人的意思,只是翠花女鹅不是会善罢甘休的人。
翠花女鹅道:“王爷,我可受不起柳浅浅这礼,既然要冤枉我,那就彻查到底。我没做过的事情,休想安我身上。王爷一片好意儿媳心领,但这内闺之事,还是要好好处理,省得怨气不消。我行事坦荡,最是容不得一点不清明。”
南宫超盯着他这个一直半边露人的儿媳妇,眸光沉沉如墨石。气氛一度冷峻,如荒原天地间有霜雪飘零。
铁牛正要讲话,阮招看准时机,狠狠地对着一旁的铁牛大大打了一个震天动地的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