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意平战栗焦急得大喝出声道:“师尊,不要相信这魔物,不要为我们涉险。”
殷静林气得直跺脚,白发苍苍还涕泗横流,喝道:“师尊,魔界向来心狠手辣,您别过去呀,我们死不足惜。”
许居慎挡在白顷面前,果断说道:“不行,要动我师尊先过我这一关。”
白顷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句玩笑话竟然会让段虔顺着自己的话往上爬。他觉得自己真是不怕死,才说这种话。白顷拍了拍许居慎的肩膀,说道:“我去去就回来,你等我回来。”
袁怀与林居净飞来紧紧拽住白顷的衣袖。林居净摇摇头,小女孩眼泪扑簌簌地落下说道:“不要,师尊。”
袁怀连忙说道:“师尊,你这就是羊入虎口,这是陷阱。”
白顷面子上淡定恬然,心里慌得难受。他决定了,等会就跟段虔求饶,跟段虔保证下次绝对不犯了,放他一马。
“没事,我会平安回来。”白顷挥挥月白色云袖踏着停云锏翩翩落在段虔面前。他还没反应过来,段虔拽着他的手臂流星陨石般地飞往皇城宫殿而去。
段虔脸色沉郁如铁,毫无表情波澜。白顷想说点什么好听的话拍拍马屁顿时哽咽在喉咙中。秋风瑟瑟吹来,发丝飘逸如墨练,云袖与麒麟长袖交叠,猎猎飞舞。
落地之时,段虔拽着他的云袖往皇帝的书房走去。皇宫安静阴森,仿佛是一座人烟罕至的空城,遍地是尸体,恐怖至极。
段虔兀自坐在皇帝书房的软塌上,在一旁的案桌茶盘上,取出一盏琉璃荧光杯,倒了一杯茶水,送到白顷面前,面色凝重而眼眸深邃地注视着白顷,仿佛身上冷气萦绕,瘆人心骨。
白顷被他盯得头皮发麻,手骨僵硬。他哪里敢坐下,摘下自己的面纱表示自己的诚意,哑声说道:“你也没跟我说是什么,我就看到死那么多人,我肯定得救人。”
段虔面色仿佛蒙上一层冷阴的水雾,眸光里有清冷寒风凛凛地吹过湖面,吹到白顷心尖颤颤巍巍。
白顷说道:“你有那么大的仇恨,可是很多人都无辜。江湖恩怨,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找那些伤害你的人就好了,你屠城干吗?仙郎,我也不知道你发生什么事,我不阻拦你报仇也阻止不了你,只是你放过那些无辜的百姓。”
一双如凌厉的锋芒刀刃的眸光始终定格在白顷身上,泯然不作声。良久,那人低声说道:“你就说这些?”
白顷慌忙说道:“还有……”
“嗯?”
白顷声音细若蚊蚋地说道:“别废我修为,我还有要事没做。”
段虔眸光闪烁,怒火攻心,气势汹汹地拽住白顷的衣襟把他扯到自己的跟前,怒喝道:“你既然知道自己打不过我,还做无意义的事?”
白顷注视着段虔的眸光,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丝毫畏惧。他真真切切地感知到眼前的这个男人并不想伤害自己,不然早就把他打得满地找牙。“好好说话,都是文明人,别生气。你想想,你毁了北斗仙盟在国都的一大半根基,这已然动摇人族的命运。到时候泉客族见势来攻打,受苦的还是我,他们还是得求我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