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和叶哥哥说的“憨憨”有点不符合啊。
“起来吧,叶将军千里迢迢而来,真是辛苦了。”这是一道浑厚但不粗糙的男声,“数月不见,叶将军的个头已经比朕还高了啊。”
叶濯林朝四处环顾了一圈,发现没有外人,舒了口气,便露了本性:“那是,陛下成日里待在殿上也不活动活动,这样下去得提前发福。”
小路路汗毛都竖起来了,他没想到叶濯林不仅敢背后说皇帝坏话,而且当面还敢怼。
不过皇帝赵封看起来并不生气,反而笑了一下,是那种哥哥对弟弟式无奈的笑:“听闻叶将军一个月前在山谷中行走时,脚滑跌下一块大石,受了伤,不碍事吧?”
叶濯林摆摆手:“皮肉伤,没什么值得碍的。”
“这位……就是你在信中说的小路路?”赵封转了视线。
哪怕语气很客气,但小路路依旧本能站立端正:“是的。”
赵封一笑:“不用那么紧张,朕和你的叶哥哥是多年的好友,他还曾经将面粉糊到朕的脸上呢。”
叶濯林夸张道:“是啊,陛下当时可,帅,了。”
赵封抬了抬下巴:“不过叶将军后来也被朕用蛋液糊了脸。”
“是啊,就应该搓一起做个蛋糕得了。”
面前两人说好听点叫相谈甚欢,说激烈点就是随时能吵起来,小路路夹在中间瑟瑟发抖。
他经常听其他士兵吐槽,说他们将军是朝廷上的搅屎棍,仗着和皇帝关系好,整个人都撒了欢似的,怼遍众臣,只要不涉及谋逆,那基本啥话都敢说。
小路路之前不信,毕竟君臣有别,叶濯林再放肆也不会逾越。
现在信了。
两个时辰后更信了。
“陛下,臣再敬一杯。”
叶濯林起身,端着酒杯,大有一种要把赵封灌死的势头,并且丝毫不愧疚。
毕竟他仗着自己酒量好,到处祸害人的事也不是第一次了。
幸好赵封酒量也不差,能应付,而且有其他大臣变着法灌叶濯林,围魏救赵似的,叶濯林喝了一阵,怕自己扛不住,干脆也不喝了,而是引出话题:“陛下的寿辰,末将自牢牢铭记再心,寿礼早已备好,不知陛下可有兴趣阅览一二?”
赵封已经收了一堆东西了,但叶濯林不等同于普通人,自是大喜:“好,拿上来。”
叶濯林毕恭毕敬将小路路写的字呈了上去,小路路手心出了点汗,还不忘感悟真理:原来无论关系多好,这种时候还是要恭恭敬敬的。
随着赵封缓缓展开字卷,叶濯林开始一轮尔来四万八千岁不曾见过的扯淡:“这字乃是民间文客所书,此文客的姓名无人知晓,但真迹名扬八方,可他三十年前归隐山林,所以一副字千金难求,末将也是机缘巧合下,得见真迹,于是花了身家所有银子,将此字买下,赠予陛下,只为得陛下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