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书案是皇帝御笔亲赐,南国进贡来的,据说是用一整棵金丝楠木雕刻而成,太子十分珍视,自小在上面读书习字,钻研帝王之术,读过君子书,如今这张案上,躺了一个人。
阿黎白嫩的背被粗粝的雕花纹路摩擦得生疼,太子抓着他的头发逼着他去看手抄的佛经,阿黎因环境影响,只是略通文墨,所以对佛经圣人君子书之类极为崇拜,当然朝中那些开口闭口的酸儒不能算,他闭上眼睛不去看。
太子拿起一支狼毫笔蘸了墨,让阿黎握在手里,自己则握住阿黎的手:“你不是央求过本宫教你习字吗?本宫现在就教你,握好了,若是笔掉了,本宫罚你吃鞭子。”
熟悉的命令,阿黎恍惚间回到从前的日子,那时候他视太子殿下为天神崇拜仰慕,不敢有半点忤逆,恍惚的小声呢喃:“是,殿下。”
熟悉的裂帛声响起,身上的缎面单衣被粗鲁撕开,堆在腰间,欲落不落。
阿黎恍惚间听见压在背上的太子说了一句:“你不是小孩子了,撑着点,别哭出来。”
千金难求的名贵墨砚统统被扫落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深重帷幔,摇曳轻纱随风鼓动起伏,桌上交叠的人影若隐若现,偶尔传来似愉悦似哭泣的低沉喘息。
镜头缓缓拉远,退出轻纱帷幔,退出太子的宫殿,月上梢头,一只猫头鹰落在树枝上,凄凉嚎叫。
这种偏于电影的镜头表现方式是洪导常用的手法,经他手的电视剧总是带有悠远回味的厚重感和凉薄。
这一part拍摄结束,片场里久久没有声响。
无论是工作人员,还是张明阳,王怡然,或是其他演员,沉浸在二人营造的靡丽诡异的船戏中拔不出来,不对,是书房戏。
楚星河在听到洪导的声音时,已经直起身子,身下的秦不惑瑟缩了一下,楚星河皱起眉。
秦不惑显然还没出戏,眼睛湿润,大半个雪白的身子都暴露在空气里,两眼怔怔的看着他,眼神恐惧不安。
楚星河伸手拉了他一把,意识到秦不惑还没出戏,说:“这段戏拍完了,你是秦不惑,不是阿黎。”
他的手碰到秦不惑,秦不惑全身狠狠一颤,睁着一双澄澈干净的眼,眼泪不自觉地往下流,楚星河心底好像被猫抓了一把。
秦不惑缓了一会儿才慢慢从阿黎这个人物中走出来。
他摇摇头,唇角苦笑,像他这种体验派,每次出戏都是大难题。
秦不惑经验丰富,很快调整过来,恢复平时的状态。
被压在身下的秦不惑遭了不少罪,背脊咯得生疼,书案又冷又硬,好好的大床不躺,非要搞些花样play。
抬眼,见楚星河眸色深深的看着他,想起来刚才这人的手劲儿很大,单手就能把他翻个身接着这样那样,当然不是真枪实弹,只是模拟动作起伏,加上朦胧的滤镜和拉远的镜头,足够满足观众的猎奇心理,打了一个漂亮的擦边球。
秦不惑面皮一红,刚才在戏里没觉得有什么,眼下回到现实中,才觉得浑身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