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在明面上消失已久,坐拥着遍布全世界梅勒斯的青年脸上挂着颇为疯狂的笑意。
他依旧是那身纳粹款式特制军装的打扮,大衣外套永远不能好好穿在身上,套进一只手后便斜斜搭在肩膀处。腰间的奖章随着蝠群掀起的阵阵风压叮当作响,在零碎透过蝙蝠遮掩的月光照耀之下,边缘泛起一层黯淡无光泽的薄红。
潘多拉·亚克特怀中揽着一位跟他面容完全一致的卷发青年,区别在于对方即便早已陷入昏迷,过于瘦弱的身形也无时无刻透露出一股病态。
身体过于孱弱的他像是冰棺中陷入沉眠的白雪公主,不应出现在此处,而是在某个人迹罕至的静谧之处等待被王子唤醒。
本该做不到半空中悬停的军装青年,不知因何种缘故能够跟米哈伊尔站在同样的高空中。他并不惧怕周随时都可能爆发的蝙蝠,仿佛自己的性命不过是可以随意舍弃之物,却又不想如此轻易的交由对方。
在正式开始对战之前,挂着盈盈笑意的潘多拉·亚克特歪了歪头,以一种眷恋无比的语气向早已决裂的米哈伊尔打着招呼。
毕竟在两人真正成为死敌之前,曾有过一段彼此心知肚明却无法回应的爱意。
但是这份爱意,在米哈伊尔得知自己幼子死亡的真相后便戛然而止。
肤色苍白的俄裔青年脸色极为僵硬,爱恨交加的复杂情绪啃食着他的心脏,逐渐蔓延至四肢百骸,直至所有的爱意被如同滔天巨浪般的仇恨淹没。
他神色复杂地望向曾经有段时间被自己视为希望的男人,紫红色的瞳孔中流淌着粘稠而斑驳的情绪,始终不肯挪开自己的视线。
三秒钟后,米哈伊尔的表情彻底崩掉。由原本被怒意吞噬了理智的温婉人父,变成了像是随时会撂挑子走人被拽来的无辜路人,面对混乱无比的现状满头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