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演示性地拽紧那根绷带,维持在稍加施力却又不会将费奥多尔拽个趔趄的程度,另一只手持刀向中断割去。

沾染了些许脏污与血迹的白色长条未能出现任何破损,只有一两根偏向驼色的绒毛飘落。

正是某位好心的俄罗斯人披风颈间的部分。

费奥多尔默不作声地俯下身去,将紧紧缠绕在脚腕上的绷带解开。

他拉过恋人失了遮挡的手臂,指尖轻抚过皮肤表层的各式伤痕,重新用这段坚韧到足以充当铁线枪使用的绷带将其掩盖。

在夏目漱石的视线之外,少年遮挡在背后的手微动,不轻不重地捏了把津岛修治腰间几乎快要消失的软肉以示警告。

离了自己不间断的投喂,这只向来不把身体放在心上的绷带精肉眼可见的瘦了下来。

“他的时停,并不是直接使整个世界的时间停下,而是圈定一定的范围,创造出一个脱离时间轴的空间——”腰间传来的痛感让卷发少年一个哆嗦,他强忍住揪住罪魁祸首衣领来回摇晃的冲动,憋住一口气,脸颊涨红。

问题是在夏目老爷子面前最好不要NG。

可是越是时机不合适,津岛修治越是想在这些小事上与自家恋人较劲。

他抿起嘴,与坐于对面充当聆听者的夏目漱石对视一眼,装作脑内灵光一闪的模样,语句稍作停顿道:“就好像那部分空间从这个世界上撕扯下来,形成一片独立领域,与原本内容重叠。”

丝毫没有破坏他人所有物的良心不安,津岛修治攥紧折叠刀,在原木色的餐桌表面上刻下一道划痕。他将浅淡痕迹标记成时间轴的模样,溅起的微小木屑直冲坐在一旁的费奥多尔身上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