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许镜。”
他抬起眼睛,声音小小的应了一声,他很害怕陌生人,可是眼前的这个人让他觉得很温暖。
白清酒眼睛里遍布着血丝和水光,咬着牙齿瑟瑟发抖:“夏长晏,你怎么有脸把他留在这里,如果不是你逼迫他,他在国外过的多好,如果不是你放了一把火,他早就远走高飞,你还要把他留在这里,当做孩童一样欺骗,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夏长晏说:“是非在我,父亲已经走了,属于你的股份已全数被慕容钦掌控,夏家没落,这是我的报应。”
白清酒重复着四个字:“夏家没落。”
他回头看着慕容钦,满眼惶恐,慕容钦自认坦荡:“一个放火烧山害你我分别数年的人,我为何要心慈手软,夏家没落又与我何干,你母亲交给我的,已经完全独立于夏家,绝没有一分钱进了慕容家的口袋,我只做了我该做的。”
好一个慷慨陈词,问心无愧,他没有错,更没有做多余的事情。白清酒只是还记得第一个五年里,他以为慕容钦一心向着夏裕,他们是一起站在制高点的两个人,并肩作战,携手同行。
可如今这番景象,夏裕竟是那个被所有人抛弃的那一个。
白清酒的心在颤抖,没有一个字可以反驳,他看向夏长晏,坚定的说:“我要把小裕带走,我要带他回家。”
夏长晏说:“他不会和你走。”
白清酒情绪激动:“我的弟弟夏裕,名牌大学海归,知名设计师,我弟弟是全天下最优秀最聪明的人,我不相信他会永远这样。”
“他叫许镜。”
“好,不管他叫什么名字,我都要带他走,夏长晏,全天下最没有资格把他留下的就是你,是你把他害成这样。”
夏长晏拦在前面:“他的平衡不好,不能在外面站太久,我带他进屋。”
白清酒丝毫不退步:“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他恢复了神智和记忆,一定不愿意留在这个地方,因为他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你。”
“到那时再说吧。”
白清酒捏紧拳头,心口一团火不可遏制,慕容钦按住他的手:“冷静一点。”
“你叫我怎么冷静,他是与你无关,但他是我弟弟。”
“我知道,现在我们应该……”
“砰——”的一声巨响,白清酒回过神来:“阿璟。”
夏家厅堂里,阿璟弱小无助又可怜的缩在沙发上,一幅画摔在地上,全是玻璃渣。
白清酒跑了过来:“阿璟,发生了什么?”
“嘤嘤,宝宝不是故意的,宝宝就是想看看嘛。”
白清酒看着地上的画,正是那一次拍卖会,夏长晏花了天价买的画,没想到隔了这么久还摆在家里。
夏长晏安排管家打扫一下,把画重新装裱,还可以挂起来。
白清酒隐忍的磨着牙齿:“当初你为什么要买我的画。”
“小镜喜欢。”
许镜委屈兮兮的看着地上的画:“坏了。”
白清酒好像明白了什么,轻声问:“你喜欢吗?喜欢我可以再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