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又趴在暖炕上小憩了一会儿,莫知曦就被人给推醒了。

“干嘛呀?要睡?”小孩儿其实是又一些起床气的,只是没有嗅到俞总身上那股子清冽的味道,这小孩儿的起床气便也懒得发出来了。

来叫这个小孩儿的是关奕关大经纪人手下小渣子,那助理虽常常跟着这祖宗,但前有俞总在,他这个助理存在感并不高。

“祖宗,要拍戏了。”小渣子自然知道这小祖宗虽然气性大,但那些小脾气都是只对着俞总发射的,他这种无关人员幸得其免。

小渣子脑子里突然就想起了那个远在京都的俞总,他有一日经过剧组休息室时,正好看见这个刚被吵醒的祖宗一脚把俞总踹倒在了地上。

那场面,属实震惊了他。

最后一幕拍摄的是童郁与符颂双暴露时两大势力之间的搏斗。

雪正在落下,洋洋洒洒地遮挡住了人的视线,童郁跪在雪地上,有棍子不断地落在他身上。血水还没来得及渗透出来就在人身上结成了冰块,童郁闷哼出声,他额头上覆着一层又一层的冷汗。

“童郁,你任务执行失败。”

童郁一声不吭,他的任务对象是符颂,那个人他如何舍得将人推下深渊里头去。

他童郁从小活在组织,对于任务素来奉为圭臬一般地对待。

唯独符颂,那个每天忍不住在自己身上动刀子的男人,那个咖啡杯子里泡安眠药的男人,入了他的心啊。

“没,我成功了。”童郁反驳道。他任务对象是符颂,他拽住了符颂的心,所以他童郁是成功的。

棍子继续落下,童郁他以为就要死在这棍棒之下时,有嘈杂的声音在这一片雪原中愈演愈烈,枪声与狗吠充斥着这一片安静的地方。

执行棍棒之刑的人手一抖,一棍子直接抡在了童郁的脑门子上,鲜血顿时从开花的地方落下又结成冰棱。

童郁看到那个他日思夜想不惜拿命来保护的男人拿着枪出现在他面前,枪口对准了他。

“符颂,我们前天晚上才做过。”

“举起手来,不要试图反抗。”

符颂枪口对准了童郁,那双在前天晚上发疯发狂的眼睛这时候冷静又冰凉,像是这一片雪原一样,刺骨的冰冷让童郁只感觉心口也像膝盖一样针扎了似的疼。

“我偏反抗呢?”童郁艰难地起身,然而跪久了,骨头早就像坏掉了一样,无法支撑住他的身体。

“反抗者、死!”符颂不知道为何,他心间突然刺痛了一下,然而最后使命压过了那一点可能存在的微末之情。

枪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