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攸。”
“老、老板。”荀攸后怕地上前,小心翼翼地问道。他视线根本不敢落在莫知曦身上,深怕被他家老板一脚给踹下去。
“那些掉下去的处理了。”俞泽深冷淡地扫了一眼那些被踹下去的人掉落的地方。敢伤曦宝的人,死了都算是便宜了。
俞泽深只记得他死死地圈着他的曦宝,他脑中就只剩下要下山的念头,下了山又要做什么?他却是茫然了。
那一刻天下之大,他只记得了他要圈住怀里的小东西。旁的,俞泽深全都忘记了。
——
医院的红灯亮起,俞泽深将自己藏在角落的阴影之中,死死盯着那个红灯。
荀攸从没有见过这样颓废的俞总,在他印象中,俞泽深永远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又有什么时候是这样满盘皆输的倾颓。
“俞总,这是包好的小馄饨。小老板半夜若是醒来,您可以下一些。”荀攸将一盒馄饨放在俞泽深旁边椅子上,他默默地退了出去。
公司里因为那个内鬼还乱着,荀攸他得去处理些事情了。有些人真的该敲打敲打,不然还以为曦光换了东家。
手术进行了三个多小时,俞泽深就在手术室门外一动不动地盯着。当红灯变绿时,他猛地站起。
眼前浮现出一片黑色,俞泽深撑着墙壁缓了片刻,便忙朝着推来的病床奔去。
“曦宝,曦宝!”俞泽深沙哑地喊着,他手颤得厉害,那颤动怎么也控制不下来。
医生在电视机里看到过俞总很多次,这个年轻的俞家当家人永远都是意气风发的模样,何时会这样的狼狈。
那一身的休闲装上沾满了泥土与暗红色的血迹,一双眼也从没有过去的冷静自持,只剩下一片猩红与慌乱。
“您放心,他很好,手术很成功。那刀子看着扎的深,但好在没伤到要害。就是失血过多,所以人还昏迷着。”
医生的话俞泽深默默听完,旋即他强硬地将人撇开,亲自推着病床往病房走去。
每天医院里动刀子的没个千个也有百个,那主刀医生见过太多太多的病人家属了,但从没有哪个家属,是这么病态般的模样。
就好似心口跳动的东西被人完全挖去了似的。
——
病房是医院里最好的单人病房,俞泽深将他的曦宝安置好后,好似自虐一般地站到了墙角落。
那一片地方是月色落不进来的地方,独独剩下的那块阴影,成了俞泽深掩藏住内心病态的最好之地。
他的主治心理医生说过,他这种毛病受不得刺激。最好是让他的曦宝配合着他的治疗,但那时候被他一口回绝了。
俞泽深总自持着他自控力极好,能够自己解决他那病。郊 醣 團 隊 獨 珈 為 您 蒸 礼他每一日亲自关押住心底嘶吼不住的兽,让它每日每夜啃着锁链。
“曦宝。”俞泽深于黑暗中低声嘶吼着,那从喉咙深处挤压出来的声音,带着惶然颤动的惊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