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睁得艰难,小盛泽蔫蔫道:“妈――妈……”

盛妈妈把儿子从被窝里挖出来,一探额头,手吓得哆嗦,紧走出去。

这一天,小盛泽哭了几番,又出了身汗,在晚上发起了烧。

从阿姨处了解前因后果的盛妈妈把盛爸爸扯到儿子房间外的走廊,毫不留情地强硬道:“……盛学礼!大儿子寄宿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阿姨侧目,旋即听而不闻地收回视线,给小盛泽润唇。

“……他才5岁,你就给他学生的负担,这我忍了,但你让他寄宿,你怎么敢!他能不能打到饭吃,会不会被大同学欺负,睡觉踢被子有没有人盖……这些你考虑过没有!谁家的家长会这么干,这很让别人怀疑他是不是父母都死了的孤儿!”奋力推一把似乎犹执迷不悟的男人的胸口,她大口大口喘气,怒火压下却无法平息,“我不管你怎么想,总之我今天必须把孩子接回来,在他成年之前,除非他自己要求,不然我绝对不允许寄宿学校的做法!”

看着女人火气汹汹远去的背影,盛爸爸不耐地扯了扯衣领。

……慈母多败儿。

心这般想,却没说什么,由着她去。

迎着儿子沉静无垢的双目,盛妈妈满怀愧疚,对生病的小儿子是,对大儿子同样是,手掌按着小盛权挺直的肩膀,强笑着软语哄道:“乖仔仔,要戴上口罩才能看弟弟哦,你还小,被感染了病倒身体会很难受。”说着,拿出儿童口罩,小心细致地给儿子戴上,“进去吧。”

“嗯。”

弟弟身体很难受……像被妖魔鬼怪围堵,无处可逃的困兽,在房间唯一的夜光灯照耀下,小小的人神采奕奕的眼睛紧闭,两颊晕红,呼吸灼热急促,脑海里妈妈方才说的话忽的滑过。

却发现所学过的知识在此时一文不值,只能束手无策地干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