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姐一直是聪明人。”
金婷婷目送他下了楼梯,出门,然后,门砰的一声关上。她独自站在走廊里,手足冰凉。就在刚刚,她分明嗅到雍正身上那股更加浓郁的香味——那是女人身上特有的香味,当年和坤哥在一起后的冰冰便是这样的香味。
这种香味不会来自于别人,只能来自于爷爷。
爷爷。
那个在母亲怀里吸奶,以至于把母亲的鲜血都全部吸光的哭泣的小婴儿……她陷入这两种混乱里,整个人瑟瑟发抖。
密室里,金银子连身边伺候的小童都全部屏退了。
书桌上,被镇纸压得十分平整的画卷上,纤毫毕现——那是一副真人等高的雍正大帝画像,上等的宣纸,浓郁的笔墨,初初一看,没有任何离奇之处,最多可以说作画之人并不讲究什么技巧,反而是心之所至,画得生动自然。
那是绘画的最高境界——心到,神到。
无数画匠终其一生也无法达到的艺术成果——
金银子心里一动:“吴所谓怎么能把你画得如此精细?彼时,大清的服饰、王冠、甚至龙椅,几乎分毫不差,分明就是亲眼所见一般……”
这也是雍正最疑惑之处。
他摇头,答不上来。
金银子的目光落在王冠上,当看到那已经被修补得重重叠叠的王冠影子时,不由得皱眉——整幅画其实已经不那么立体了,纵然雍正本人便是极其高明的大画家,修补时本是可以不露痕迹,但是,也许是修补的次数太多,导致怎么也无法遮掩的重影,显得很可笑,就像雍正大帝头上戴了隐隐的好几顶皇冠一般。
他看了半晌,“只要这皇冠一压缩,你是不是就感觉到疼痛?”
雍正实话实说:“最初并不会疼痛,只是做噩梦!我心里怕什么事情便会梦见什么,仿佛一个照妖镜,能把我心里最怕的魔鬼都照出来。”
“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