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倚楼拿着牌子,往楼上走去。
“殷容,跟上。”
他们几人的房间都在二楼。
墨倚楼和殷容住在天字一号房。
进了屋,殷容寻了烛台点上蜡烛,屋内顿时亮堂了些。放眼看去竟除了一张木床,一张桌子,一把木椅便再无其他。
殷容站在一侧,瞥了眼床,忙道:“师尊我在守夜,你睡床吧。”
墨倚楼闻言,诧异看了眼他,对上他脸上带着的面具,心道:难不成你这孽徒还想睡为师的床不成?
“嗯,若是困了,便......”让殷容自己在桌边歇息的话还未出口。
殷容忙摇头:“徒儿不困。”
墨倚楼懒得理他,径自合衣躺在床上。
因着城门口卖面具那小哥的话,他就算再不适应,也依旧戴着面具。他拿着房门木牌在左右翻着研究,除了正面那张诡异的娃娃脸,也未能看出什么。
屋内灯火摇曳,一人躺着,一人抱手靠在桌边。
墨倚楼虽提防着,但沾枕就睡,不久便传来绵延细长的呼吸声。殷容也闭上眼,只不过睡得极浅。
然屋内正在悄无声息地变幻着,转瞬间,已全无了原来的模样。
有什么声音似乎从遥远的地方隐隐传来,越来越近,越来越大声。
不对!
两人同时睁开眼,刚刚像是被浸在水底般隐隐喧闹的声音,突然被带出水面,一瞬间耳边炸开所有的喧嚣。
墨倚楼看向周围,恰对上同样刚睁开眼的殷容。
“师尊!”殷容几步走上前来。
“这里是?”
墨倚楼微摇头,他看向四周,这里像是人间的花楼,四处张灯结彩,远处有一处表演的台子,底下的观众布满了坐席。
只不过诡异的是,所有的观众全是婴孩,半丁点大,拥促着坐在席上,笑得咿呀咿呀地伸着小短手往台上够。
而台上还未打开帷幕,与台前的热闹相比,台后是死一般的沉寂。
“师尊......”殷容才说出两个字,身前就有几个婴孩疑惑地回头看过来,眼底青黑,肤色惨白,扯着小嘴笑一下,瘆得人头皮发麻。
墨倚楼与他同时僵住不动,见那几个婴孩又被前面密密麻麻的孩子们的吵闹声吸引,扭过了头,才稍稍松口气,隔着彼此的面具对视一眼。
墨倚楼勾手,悄声道:“随我过来。”
他寻了最后的位置坐下,殷容便紧贴着坐他身旁。
墨倚楼凑近殷容身侧,悄声问道:“之前在城内街道游走,可发现什么不妥?”
殷容感受着师尊倾身靠近的气息,微垂眸凝神回道:“有,城内无婴孩。”
“对,看来你也注意到了,”墨倚楼没注意自己与他贴得太紧,只侧身隔着面具继续问道:“而我们眼前这些婴孩呢?”
殷容道:“死气沉沉,皆是鬼婴。”
墨倚楼点头:“虽有鬼气而无怨憎,和青宁在玄机台招来的那只鬼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