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容的背部立即划破一长道血痕,血淋淋的伤口处,血肉翻开还有漱冰的寒气覆在上面。他疼得浑身发颤,额头滑过冷汗,但依旧咬牙撑着。

墨倚楼手持漱冰,高高俯视着他,额间红莲衬着一双冰眸,沉沉问道:“为何要伤他?”

见他死撑着不吭声,墨倚楼当年心中那股怨气更甚,执漱冰扬手又是狠狠地一鞭,皮开肉绽,惊得众人不敢再妄语片字。

“说,为何要伤他性命!”

“我没有伤他性命!是他!是他先毁了我的......毁了我的......”殷容心里委屈地不行,他想辩解,却又怎么都说不出口。

墨倚楼冷声:“毁了你什么?什么东西能大过人命?”他注意到殷容之前一直死死攥着手,喝道:“拿出来!”

众目睽睽之下,殷容只觉难堪,他死死攥着,少年气性,让他不肯低头。破空中又是一鞭,抽得他钻心剔骨地疼,他艰难地抬眸看着墨倚楼,一双黑眸凝视着他,如墨一般浓稠,竟看不出情绪来。

墨倚楼宛如想起当年,这个人,也曾如此冷漠地一个字都不愿留给他。

好!好得很!

漱冰挥舞在空中,一鞭鞭染血,响彻闲云峰。

早已撑不住的殷容被抽得趴在地上,浑身是伤,他脸色苍白地抬头看向他的师尊。

化雪红莲,玉面罗刹。

怎么也不愿相信,师尊竟对他如此狠心。

墨倚楼对上他的眼睛,握着漱冰的手微颤。前世的剜心取血之痛犹在眼前,他为何......为何连个错都不肯认!

墨倚楼还想再挥动漱冰,然而手扬起许久,还是未挥下去,他最后怒不可遏地丢下一句,转身离去。

“果真是孽障。”

殷容闻言大惊,浑身骤然如堕入冰窟,他不甘心地伸手去抓他的衣角,满是血的掌心里,全是掺着血的冰渣,掉落在地的是碎了几节的冰块,染了血砸在雪地里,已看不清原来是什么模样。

他朝着远去的那抹白影,痛苦地从嗓子里喑哑出声:“师尊......我不是......”

墨倚楼走后,收了漱冰,心头涌出一口辛甜的血腥味。他抚住心口,难受不已。也不知为何这慕成雪的身子竟有心悸,他原以为是灵根受损,如今他闭关十年,修为已近恢复,这心悸的毛病却一直在。

他单手抚着丹雪暖阁的门,走进去。

不久有药灵仙翁的弟子来传信,说之前昏迷那弟子已清醒过来。

墨倚楼便前去药灵峰,那弟子见了他,脸色骤然煞白,迟迟不敢看他。

墨倚楼长身而立,冷冷逼问:“说,为何毁了殷容的东西?”

那弟子醒来就听说北冥仙尊用神武漱冰将殷容打得皮开肉绽,生死不明,这下见人来质问他,吓得立马什么都招了:

“我不过不过是看他那玩意有趣,逗他玩,哪知道他就跟我发火,我后来就....就不小心砸碎了。也不是什么值钱东西,哪知道他跟发疯似的,把我往死里打。仙尊,我....我真没想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