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光着脚跳下床铺前去开门,一打开发现来人居然是江水瑶。
本来就很烦闷,见到二姐姐心情好像更差了几分。
江月旧耷拉着脸,随手就要将人关在门外,奈何后者速度更快,脸皮也更厚,“嗖”地蹿进屋内,然后一脚踢上了门。
“你来做什么?”
若换了平时,少女这般跋扈不耐的语气,定要惹得江水瑶狠狠教训一顿。
但……今时不同往日。
她都被毒成了哑巴,自身难保,可断不能再恣意妄为了。
江水瑶没理会她的质问,反而走到案前取了纸笔,写写画画。
“— 你与江风霁不是亲兄妹。”
“……你,知道些什么?”
江水瑶停笔,指指自己的嗓子,又指指窗外,神色焦急。
少女一下子就懂了她的意思,“我会想办法送你回宣德城,只要你告诉我真相。”
“— 真相就在长命锁里。”
江月旧微怔,想起前几日穷已所说的话,当时她不肯相信,现在却是每一桩事儿都被料准了。
“钥匙在哪?”
江水瑶为难地低头,写了几个大字。
“— 沉湖了。”
“哥哥干的?”
江水瑶点点头。
少女挫败地落了座,然后猛然想起什么似的又问,“你的嗓子……该不会……”
江水瑶又点点头,眼里悲愤交加。
她现在总算明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句话了。
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和怂包江月旧成为同一条船上的蚂蚱。
况且这怂包好像还出人意料的有几分小聪明。
江月旧不知她心里的想法,只是被这残忍的事实给吓懵了。
对自己的亲妹妹尚能下如此毒手,再不想办法,她定然也不会好过。
“二姐姐,你是如何逃出院子的?”
“— 迷晕了那两个老婆子。”
“迷药哪来的?”
“— 燕大哥留给我防身的。”
少女漆黑的眼珠子转了一转,提议道,“给我一包迷药,今晚哥哥若来找我,就将他迷晕,然后咱们逃出府去。”
“— 我们又能逃去哪里?”
“芙蓉里。”
江月旧笃定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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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傍晚,江风霁果然又来了江月旧的院子。
虽然少女失身于采花贼的事情叫他妒火焚身,但好在事情已有了些头绪,不日那盗贼便会落马。
到时,定要将他一刀刀剐了方能解恨。
男人进屋时,江月旧正坐在床边,怀里抱着个枕头,双腿搭在床沿晃啊晃,不知在想什么。
见他走近了,少女一下子受惊似的往后缩了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