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旧想了半天,也不懂穷已话里所指。
她与江风霁乃是亲兄妹,又怎能有心心相印一说呢。
顾言风更是眸色一凛,抽了腰间玉革,摔在地上,只差没上去踩两脚。
甩掉穷已,走出去老远,男人方慢下脚步,回头瞧她,“刚才那妖怪所言,你不必放在心上。”
江月旧颔首,目光倒是落在男人红肿的手背上,轻声询问,“还疼吗?”
顾言风一愣,继而笑笑,语气轻佻,“疼,若你肯替我吹吹,就不疼了。”
少女觉得他在戏弄自己,甩开男人的手腕,并不理会,直直往前走去。
没走两步,突然火急火燎地折返回来,“完了完了,哥哥,哥哥他正往这个方向走过来……”
江月旧本是偷跑出来,此刻湘竹不在身边,自己又与外男在一块儿,甚至连衣裳都换了一身,若是被江风霁发现,那还真是百口莫辩了。
瞧见少女急的团团转,语调上扬,似乎慌的快要掉泪珠子,顾言风却慢悠悠问,“需要小爷帮你吗?”
江月旧忙不迭点点头,一把揪住他的衣袖,死死攥住。
顾言风心想,自己不是心软的主,只是受不住她一人哀求无助的眼神。
她这般看他,恳求他,哪怕下一秒要入刀山火海,他也绝不会后退。
时隔许久,顾言风突然想起西门前辈的那句话。
“没原则的对一个人好,就是在自寻死路。”
一语成谶。
“你,你到底有没有法子!”
江月旧环顾四周,凄惨地发现顾言风带她走进了一条小巷子内,两侧是高墙,后边是供人观赏的荷花塘。
江风霁许是瞧见了她的身影,正从他们来时的那条路上愈走愈近,眼瞧着就要拐进巷子里。
千钧一发之际,男人环住她的窄肩,往怀里一拢,然后倒头跳进了荷花塘中。
水声四溅,很快又恢复如初。
等到江风霁匆匆赶至,荷塘里就只剩下一点涟漪。
“大人,您,您怎么走到这儿来了?“
后头追来的官吏气喘吁吁,东张西望一阵子,什么也没瞧见。
江风霁定定站了会,然后转身拂袖离去。
方才,是他太想月儿,所以眼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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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中昏昏沉沉险些窒息,顾言风紧紧揽住少女,又与她口对口渡了气,这才勉勉强强叫少女撑了下来。
江月旧湿漉漉从池子里爬出来,整个人像个水鬼一般,偏头却发现顾言风笑的肆意开怀,很是愉悦的模样。
这人,有病吧?
“小月儿,别在心里偷偷骂我。”
男人甩甩衣袖,指尖仍沾了水渍,不轻不重刮了刮少女的鼻翼。
江月旧皱皱鼻子瞪他,瓮声瓮气道,“你,你是怎么认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