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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旧觉得无颜面对兄长。
毕竟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失身于恶名昭著的采花大盗,实在是给江风霁蒙羞。
男人撕了一段布料,缠在少女流血的手掌上,垂眸细致地替她包扎。
江风霁指尖发凉,划过掌心时,也沾上了些血珠子。
男人似乎一点儿也不觉得嫌弃,将食指放进唇里抿了抿,眼眸也跟着暗了几分。
多年不见,他的妹妹已出落的亭亭玉立,含苞待放。
就连血,都是甜的。
只可惜少女全然没注意到兄长的动作,只是自个走了神,还在想着旁的事情。
“月儿,可还有哪里受伤了?”
男人偏偏开口第一句话,就叫她无地自容起来。
“不曾受伤,只是……”
少女欲言又止,努力思忖着怎样的说辞才能让兄长接受这个事实。
没等她思考出个结果来,江风霁又道,“先随我回去,免得此事声张,有辱你清白。”
江月旧噎住。
她的清白,好像已经没了……
回去的路上,兄长关切着同她说了很多话,可惜少女一个字也未听入耳。
她与采花大盗一夜荒唐,这件事本该难以释怀,可不知是何缘由,江月旧觉得自己心安理得,甚至连愧疚、羞耻之情都无故消失了许多。
好像在她的认知观里,这本没有什么大不了一样。
可寻常正经人家的女子,又怎能有这样的认知?
“月儿,过几日哥哥带你去京城吧。”
“京城?”
江风霁浅笑,弯了眉梢,“哥哥这些年置办了座大宅子,依山傍水的,想来你一定会喜欢。”
少女心一动,立刻打起精神来,“京城是不是很热闹?”
“那是自然。”男人抬掌揉了揉她的额发,笑得宠溺,“往后月儿就待在我身边,哪儿也不去可好?”
江月旧闻言,开玩笑道,“这可不行,若是哥哥有了嫂子,我可不想成为讨人嫌的小姑子。”
“没人敢嫌你。”
江风霁语气透着股淡淡的狠劲,“哥哥说可以,那就可以。”
听见男人笃定的话音,少女微微怔神,但旋即又想,这一定是哥哥担心自己再遭到什么不测,所以才过分关心。
二人回到江府,还未进门,就瞧见了江贺冷肃的身影矗立在一旁。
少女忙上前行礼,瞧见兄长摩挲着腰间的折扇,动也未动,遂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角。
好在江贺的注意力全在自己身上,亦或是早已习惯长子的无理,男人开口道,“月儿,你可还好?”
“女儿无碍。”
江月旧乖顺着答话,从江贺的神情来看,许是已经了解事情的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