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玉说得口无遮拦,倒是差点将江月旧吓昏过去。
“您可别乱猜!香囊里只有安神药。”
容玉不以为意地轻“哦”一声,叹气,“可惜了。”
“……”
江月旧喂昏迷的菱华勉强喝下几口汤药,装作不经意问,“您为何如此讨厌大王子,莫非有什么深仇大恨?”
少女磕着果仁,冲床榻上扬了扬下巴,“他自幼与菱华定亲,图的却是我西沙在十五国中雄厚的势力。”
“菱华公主也知此事吗?”
“她傻,还以为胡尔伊漠对谁都冷淡,日子长了,自己一定能感动他。”
江月旧缄默,伸手理了理菱华的鬓发,突然感觉自己有些对不起这痴情的小公主。
容玉见了,不痛不痒道,“你先别急着同情她。若菱华醒来得知你也喜欢胡尔伊漠,恐怕会将你折磨的生不如死。”
“……”
原来不是个善茬。
打扰了。
二人又闲扯了片刻,容玉临走时,悄悄附在少女耳边道,“二王子已答应借你药典秘经,明日未时,我在宫门口等你。”
“多谢公主相助。”
容玉走后片刻,胡尔伊漠便怒火冲天地回了宫。
男人一袭金袍染成了血衣,连着发辫上都沾有血迹。
江月旧远远瞧了一眼,登时后背发凉。
少女攥着手中的香囊,思忖了半天,最后还是没敢迈出宫门。
太吓人了。
还是别去送死吧。
是夜。
江月旧躺在床榻上正准备入睡,就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她半眯着眼儿爬起来一看,来人是无名。
男人轻车熟路地从窗内翻进来,“哟,还活着呢。”
“勉,勉强强……”
想起白日恶鬼似的胡尔伊漠,少女吓得说话都磕巴起几分。
无名甚是厚脸皮地在桌边坐下,示意江月旧给他倒杯茶。
后者咂舌,“怎么的,大半夜做客来了?”
男人翘着腿,虽有蒙面遮着看不清表情,但想来也是一副欠揍的嘴脸。
“今日宫中出了大事儿。赤云王的小儿子不慎撞掉了大王子的香囊,胡尔伊漠便要他下跪道歉。前者不依不挠,又补了几脚,将那香囊踩的稀巴烂,胡尔伊漠当场拔剑,一刀砍了赤云小王子的脑袋。”
无名说书似的话锋一转,望向江月旧,“小爷特来看看,城门失火会不会殃及池鱼。”
了解前因后果,少女微吁一口气,“幸好幸好,没变成烤鱼。”
“说起鱼来倒是饿了。你这儿可有什么吃的?”
少女环顾四周,为难的摇摇头。
抬眼间才发现,这厮腰际有一道伤口,血渍早已干涸,呈现出难以察觉的暗黑色。
“你受伤了?莫不是闯了谁家闺房,被砍了一刀?”
无名顺着她的视线往下,而后不甚在意地笑了笑,“都说了小爷是正经飞贼。”
江月旧一面从柜中取出药箱,一面吩咐,“把衣裳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