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讯赶来的是西门盼盼。
江月旧来不及说明情况,匆匆将师兄交到她手里,便踏着沉重的步子追了过去。
或许这是绝佳的机会。
去看看公子无招到底是谁,又到底与谁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屋后是一片茂密的竹林,竹林的尽头,也是长生树的尽头。
夜风飒飒作响,江月旧只瞧见一道黑色的身影蹿进竹林中。
她胆子小,不敢深追。更重要的是,方才神经紧绷着,不觉得痛。
现在松懈下来,浑身火辣辣的,像被刀子绞了皮肉一般。
江月旧刚准备折身返回,却意外地瞧见竹林里走出一人来。
玄衣墨发,身上带伤。
少女头脑嗡嗡着犯晕,半怒半惧地瞪住男人。
“你,你为什么会从里面走出来?”
顾言风皱眉,也不知在想什么。
“倒是你,怎么伤成这样?”
少女后退半步,喘着气冷笑,“事到如今还在装蒜。那你的伤又是从何而来?”
男人敛眸,“你不必知道。”
江月旧认定他是无话可说,无法解释,怒火攻心之下,头昏脑胀之感就愈发强烈。
少女趔趄着向后仰去。
她已然撑到了极限,再无力去思考其中的诸多疑点。
只是那落地声迟迟未响起,反倒腰间炙热,被男人一双大掌箍得紧紧。
顾言风怀里皆是竹叶凉风的气息,矛盾地让她觉得心安。
可他若不是公子无招,便是公子无招的帮凶。无论是二者中的哪一个,都该叫人恨的牙痒痒才对。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江月旧在男人复杂的目光注视下,沉沉阖眼,失去了知觉。
-
顾言风抱着少女回到住处时,众人均在场。
亓玄木中了毒,全凭一口气吊着。眼见江月旧平安回来,这才黑着眼彻底昏睡过去。
楚三娘同夏人疾帮忙将人抬到榻上,以方便西门盼盼诊治一二。
“前辈竟还会医术?”
楚三娘随口一问,没等到答复,又瞧着亓玄木咂舌,“这小子也真是能忍,硬撑到了小月儿回来。”
夏人疾站在一旁,忧心忡忡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今日我与顾兄守夜,才第一日就出了这等大事,咱们该如何是好……”
西门盼盼诊完脉,解释道,“他中了化散内功的毒,老身这儿只有保命的药,若想解毒,还需找到下毒的人。”
楚三娘起疑般环顾众人,“我来的时候,并未瞧见什么黑衣人。倒是你们俩,守夜就没发现有何异常?”
夏人疾摇头,“我在东侧,瞧见灯火就立即赶了过来。”
顾言风耸肩,盯着少女苍白的面容,微微发怔,“长生树西侧的尽头是一片竹林,设有结界,除了谷主,想必无人能够出得去。”
楚三娘在原地不停地踱步,“这就奇怪了,若是公子无招干的,他定还在这结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