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是暴殄天物。
一段功法结束,西门盼盼收掌,睁开双墨染般剔透的眸子。
“笛声险些震碎了你的腑脏。”
“我知道。”
“那是我的心魔。”
“所以啊,我这不是赶去救你了嘛。”
顾言风喘了口气,颇为无奈的转过头,伸手摸了摸西门盼盼的脑袋。
后者炸毛般挥开他的爪子,“没大没小。谁让你来救我了。”
“切,我若不救你,你自个能摆脱梦境吗?”
“老身自然有老身的办法。更何况我是药人,不死不灭,区区梦境,能奈我何?”
西门盼盼说着,话锋一转,“倒是你小子,究竟是为何入梦,又为谁伤成这样,想必你自己也很清楚。”
顾言风抠着手指避重就轻,“她无关紧要,并非非死不可。”
西门盼盼冷哼,突然翻身跃起,一脚踢开窗户,抬手死死掐住窗后的少女。
“现在,她非死不可了。”
事态变化的太快,江月旧尚来不及反应,已被拽进屋中。
西门盼盼个头方及她的腰腹,却能单手把她举起来,实在是诡异至极。
咽喉处被掐得透不过气来,江月旧面色涨的通红,险些昏厥过去。
好在西门盼盼很快就改变了主意,随手将她扔在地上。
“你不救她?”
这话是冲着顾言风说的。
男人似漫不经心睨了眼伏在一旁的少女,“我为何要救她?”
西门盼盼闻言,歪头想了想,可到底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于是动了动腕子,又把地上的人给提了起来。
江月旧心里那块刚落地的石头瞬间升到了半空中,瑟瑟发抖。
“可你明明是想救她的。”西门盼盼神色古怪地开口,最终还是把人放了下来。
“那掌门到底还杀不杀她了?”
“她听见了老身是药人的秘密。”
江月旧忙不迭摇着头,她方才根本没听见啊,这童颜前辈脑袋莫不是只有三岁?
顾言风仿佛读懂了少女的想法,低低笑道,“那又何妨,她胆子小,不会说出去的。”
难得有人给她搭台阶下,江月旧本着明哲保身的原则,一个劲点着头。
西门盼盼像是不信,瞪着少女道,“老身不放心。你也说个秘密,作为交换。”
眼前稚女模样的老前辈说话却跟儿戏一般。
江月旧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颤巍巍答,“我,我喜欢亓师兄,这个可以嘛?”
“可以。”
“不行。”
西门盼盼虽好糊弄,但顾言风显然不是吃素的。
男人笑眯眯道,“你都恨不得把这事儿昭告天下了,还不如说馋小爷的身子更有说服力。”
江月旧语噎。
西门盼盼见二人关系好像有些不同寻常,思忖道,“小丫头,你喜欢亓玄木,又馋我徒孙的身子?这不太好吧。”
少女头疼地揉了揉眉角,“前辈您别误会,这是,这是宗主的玩笑话,不能当真。我一心只有师兄,此情日月可鉴!”
仿佛在印证她的无稽之谈,话音刚落,夜空中就劈过一道闪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