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丑又可爱。
男人手掌顿了顿,没有用力,“说说看,你命,值几钱?”
江月旧道,“我命不值钱,可是我脖子上的翡翠珠串,好像还挺值钱的。”
刚穿来这个世界的时候,曾听楼妖托梦给她时提过一嘴,掌门爱女心切,恨不得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双手奉上。所以特地寻匠人打造了块整个江湖独一无二的翡翠项链给她。
想来,应该很值钱吧?
男人也不知是不是在仔细估算项链的价值,好一会儿没出声。
江月旧得了空,小小地喘息了几口,不知不觉间,额头都冒出了密密的汗珠子。
“东西我收下了,下回若再看到不该看的……”
男人后半截话没说完,倒是抬手抚了抚少女紧闭的双眼,激得她浑身不可抑制地轻轻一颤。
脖子上骤然一空,周遭那股强烈的压迫感也瞬间消散。
江月旧仍蹲在那里,良久不敢睁眼,也不敢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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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下起了大雨。
江月旧被吓得半死,酒壶里的酒也漏得没剩几滴,至于要去和师兄饮酒谈情一事,早就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
少女捶打着蹲麻了的双腿,扶着楼梯栏杆几乎是“爬”上了二层楼。
根据那胖老爷醒来后所言,今儿她遇上的,正是盗走了坤地参刃的盗中将帅——公子无招。
说起来好听叫什么盗将,实际还不就是一小贼。竟然如此无法无天,大摇大摆地劫财伤人。
当真是可气可恨!
江月旧越想越气,也没注意拐进了哪间客房。她有些烦躁地推开屋门,却被眼前的画面惊得一愣,呆呆站在原地,忘了反应。
屋子中央的男人似乎刚褪下外袍,正在伸手解腰封。半敞半露之下,胸膛处肌理分明的线条流畅自然,春光尤为迷人。
江月旧忽觉鼻间一热,没征兆地留下两行热滚滚的鼻血。
迎上那人似笑非笑的目光,少女恨不得挖个地缝把自己埋进去才好。
丢人丢大发了!
等等,那日在青楼里盗走了金匣子,还大言不惭地留下“天下第一盗”字条的人,与眼前的男子好像长得简直一模一样。
莫非他也被楼妖扔进这个世界赎罪来了?
顾言风见她目光呆滞地紧盯住自己,心生戏谑,“怎么样,对你看见的可还满意?”
“满意满意……”要是能摸一摸就更满意了。
江月旧尴尬地捂住嘴巴,咽下脑子里不受控制冒出的后半截虎狼之词。
她现在可不是什么青楼老鸨了,得矜持,再矜持!
少女慌张地用手背擦去尚且温热的鼻血,斟酌道,“这位少侠,咱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顾言风闻言,敛了笑,挑眉不语。
他长腿一迈,就折身绕到屏风后边,似乎在试浴桶中的水温。
江月旧不死心,小尾巴似的厚着脸皮跟了过去,亦步亦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