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仅仅因为他们全都是太子囚禁黎渃的帮凶,今天她和姬珩带着信王府的人过来抢走了黎渃,也不能留下这些人的活口叫他们去太子跟前当面报信指证。
姬珩自然也是这个意思,使了个眼色示意战风照办。
“不!”那两个婆子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就开始惶恐尖叫:“不……殿下您不能,我们都是东宫……”
话音未落,就被战风手中长剑出鞘给抹了脖。
血光飞溅,眼睁睁看着她们笨重的身体倒地的那个过程,黎渃一开始自然是惊恐的,可是看着看着,眼中瑟缩和恐惧的情绪却慢慢有所减退。
在过去的这一个多月里,这些人都是她逃不开的噩梦,而现在,这些原本看似是张牙舞爪她反抗不了的恶人就这样倒下了消失了?
如果将这场噩梦比作一个牢笼,她起先以为即使某天她从这里走出去了,这个笼子起码也会在她的心上锁上一辈子,那么这一刻,她却突然觉得也许这个笼子也没有那么的漆黑可怕。
所以——
噩梦是真的可以醒来的是吗?
落在心上的枷锁,不可能一瞬间尽除,但她却分明是已经没有那么的恐惧和压抑了。
黎浔感觉到她抓着自己手的五指已经没有先前那么用力了,心头压着的重负就也跟着稍稍减退几分,又摸了摸她的脸颊:“走吧。”
保险起见,年十九还是没有直接把马车赶到这庄子门口。
姬珩护着黎浔两姐妹深一脚浅一脚的从野草地里走过去。
黎浔先把黎渃扶上马车。
黎渃看到自己身上穿的不合身的衣物的下摆,突然就又恐慌起来,又一把将黎浔的手死死的抓住了,急得开始掉眼泪,小声的道:“姐姐,我……我不敢回家。”
这些天里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盼着,希望自己可以回家去。
可是这一刻,浑身狼藉……
纵然知道父亲母亲都不会因此而嫌弃她或者是责怪她,可是她把自己弄成了这个样子,他们该是得跟着有多伤心多难过。
黎浔自然也是心疼的厉害,正待要说话,身后的方向就有个护卫仓促追着跑了过来:“王爷。”
黎浔只能先拍拍黎渃的手背,安抚:“好,我知道了,我来给你想办法,你先去里面坐好。”
那侍卫气喘吁吁的奔过来跟姬珩禀报:“殿下,属下等方才奉命清理庄子上东宫的人手时发现后门附近有个人在窥伺,本想将他拿下,但他身手似是不错,趁夜跑了,洪六去追了。但是看方向那人应该是朝城里去了,万一追进城里再动起手来怕是……”
动静会闹大。
此言一出,姬珩和黎浔就不约而同想到了庄子里之前莫名其妙被放倒了一片的东宫护卫。
而马车里,黎渃闻言,也似是略感紧张的垂下了眼睛,用力的捏住了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