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芝用劲全力终于握到了陆清的手,她忍着泪,轻声道,“陆清,疼吗?”
陆清久久未回答,芝芝咽着泪水,等着陆清的回答。
陆清疼得意识模糊,他沉默良久,声音微弱道,“芝芝不哭,不疼,这才哪到哪呀。”
短短几字用劲了陆清全身力气,语罢,他便无力地松开了手,昏了过去。
芝芝手里一阵空落落,她眼泪溢出,不知所措地伸着手,试图摸到陆清的手,可却怎么也摸不到。她瞧不见陆清的脸,只能看见他的背,她看出陆清的呼吸愈发微弱。
芝芝心底像被重击了般,痛得她浑身直打颤,她慌乱地擦着泪,趴着地下,将手用力伸着,够着陆清,她慌张道,“陆清,陆清别睡。”
可陆清还是没有反应,她心底愈发惊慌,她喉咙一哽,断断续续道,“陆清……陆清……”
“别睡……你起来看看我……”
可无论芝芝怎么唤,陆清都没应她,狱卒不耐烦地扯她回了木板,“钱呢?”
芝芝急忙从袖中掏出钱袋,她扑通跪地,不停地向那狱卒磕着头,“求求你们,救救陆清,救救陆清。”
狱卒挑眉,冷笑道,“皇上下旨折磨你们二人,不叫折磨死了,属下怎么会叫陆公公死呢。”
“陆公公呀,是受不住疼昏了过去。”
“那烙印有毒性,那毒性会叫人很痛,会一日比一日痛,他的肾脏会像有百只小虫般再啃咬。”
“皮肤会一日日腐烂,直至烂的脸也看不见,可就不会死。狱卒无辜笑着。
芝芝听后,她不可置信地望着狱卒,失声了很久,她呆滞良久,发疯笑道,“你们这些疯子……疯子!”
语罢,芝芝费力起身,想去抢狱卒的佩刀给自己一个痛苦。
那狱卒眼疾手快察觉了芝芝的动心,一脚踹向了芝芝心窝,那狱卒本就是练武之人,此番更是用了十足力,芝芝直直倒地。
她面色苍白,捂着胸口,疼得整个人蜷缩在了一起,最后她一口鲜血吐出。
芝芝缓缓躺下,她看着昏厥的陆清,眼底满是愧疚,若不是她,陆清怎会这般惨。
她为何要去耽误人家,同人家在一起,后妃太监私通本就是大罪,她怎能迷了心窍去害陆清。
芝芝心底满是悔恨,她眼里的泪止不住地掉着,眼底满是绝望地看着黑漆漆的牢房。
如若,她没耽误人陆清该有多好,或许陆清如今早已为陆家平反了,平反后也可出宫寻个姑娘,同他厮守一身
想必陆清的日子定是和美幸福的,如今全叫她耽搁了,陆家未平反,陆清尚年轻,大好年华却要受此折磨,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陆清同芝芝被关了七日,狱卒并未对芝芝用刑,这七日是变着法的折磨陆清,陆清整个人消瘦了一圈,瘫在地下再也唤不出她的名讳芝芝。
痛在陆清身却疼在芝芝心,芝芝的心像被蚂蚁啃噬过般煎熬无比,夜不能寐。
自打她入了这地牢,她就没怎么合过眼,陆清痛哭哀嚎声一直回响在她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