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夫子也没有做过多的寒暄,自我介绍完毕后直接开始讲课。
他的声音温和,讲解起来娓娓动听,引经据典顺手拈来,深入浅出引人入胜。
真不愧是云山书院的夫子!这位夫子在《大学》上颇有研究啊!
苏晏一边感慨着,手上飞快地记下一些重点,纸上的字都飘了起来。
谢临风看着苏晏还能边听边做笔记,心下咋舌,嗐,自己怎么就连跟上都有点儿勉勉强强呢。
他看着俞夫子,感觉夫子的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不行,要好好听课,一个月后还要分舍考试呢!谢临风甩了甩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
可是听着听着,这是啥啥啥啊!他越听越迷糊,早起的睡意又涌了上来。
我就眯一小会儿,稍微恢复一下精力,然后马上振作起来听课。
谢临风告诫自己,就闭眼休息一小会儿……一小会儿……
他的眼皮微微阖上,脑袋仿佛塞了棉花一般迷迷糊糊舒服的要上天。
忽然,“啪!”地轻轻一下,只见俞夫子抄起谢临风放在桌面上的笔记本,卷起这本子当作顺手的教具往谢临风头上敲。
谢临风突然被敲醒,猛地站了起来,两眼懵逼地看着俞夫子。
我是谁?我在哪?你为什么要敲我?
专心致志听课的苏晏这才察觉,身边的小伙伴刚刚会周公去了。
他只能暗自为谢临风祈祷,希望俞夫子跟他面容看起来一样温和,不会怎么惩罚谢临风。
“你来说说,我刚刚是如何阐释’内修‘和 ‘外治’的关系的?”俞夫子看着谢临风,依旧是面带笑容地问道。
“啊……内修……外治……”谢临风却觉得俞夫子笑得他心里发寒,他支支吾吾着,绞尽脑汁地想着如何回答。
淦!这题不会!
陈猷庸三人瞧见谢临风被夫子当堂抓到,觉得出了一口恶气,捂着嘴憋着偷笑。尤其是陈猷庸,笑得双下巴都出来了。
苏晏小心翼翼地把笔记本上的某一处画了圈,趁着俞夫子没有注意的时候努力往谢临风旁边轻轻推了过去。
然而此时谢临风正和俞夫子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并没有注意到苏晏的提示。
“你叫什么名字?”俞夫子问道。
“谢……谢临风。”谢临风直觉夫子记住他名字之后没好事,但是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得不情不愿地说出自己的名字。
但凡我早一点儿睁眼,也不至于被夫子抓个正着。
当事人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谢临风?”俞夫子喃喃道,他想到什么,倒是饶有趣味地看了一眼谢临风。
“昨天晚上发奋图强去了?”俞夫子打趣道。
“没,就刚来,认床,没睡好。”谢临风灵光一闪,找到一个绝妙的借口,也变得理直气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