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切记、切记。”
梨花巫再度嘱咐了一遍,幽幽飘到了墨阳的面前,福了福身,“周王陛下,关于国师大人交代我的诸多事项,容我一一为周王陛下详述……”
“特使不必客气,请坐下说吧。”
“谢周王陛下……”
后面的事情,百里九歌没有再参与了。墨漓专程喊了御影出来,送百里九歌离开鸿宁殿,回别院去。
百里九歌正寻思着梨花巫的话,梨花巫让她心中存善,这一点她定是不会改变,只是,梨花巫在谈到彦天师的时候,仿佛话中有话似的,百里九歌始终觉得哪里不对。
就像是……梨花巫窥到了彦天师的死有蹊跷似的。
百里九歌皱了皱眉,知道这么瞎猜根本无济于事,梨花巫也定是不会泄露天机了,只得不想这事。
反倒是墨漓他……百里九歌总觉得,墨漓也有些不对劲了,好像是瞒了她什么似的。
就这么上了马车,百里九歌试着定下心神,抚着肚子,在车上小憩了一会儿。
马车晃晃悠悠的,驶向别院……
这六月的天气,又干又燥。空中烈日如火,毒辣的像烧开的锅。
远在几百里之外的一处荒野小径上,偶尔路过一两个樵子,都被烈日炙烤得浑身是汗,心里烦慌。
李玉衡捧着白玉圭,走在小径上,仰头望天,眼底淬着七色冷光。
她穿了件轻便的水碧色纱裙,是纯粹的水碧色,只有衣角那里用精工绣纹的手笔绣了一株盘绕的青藤,仿佛是夏日里的一丝清凉。
出门也有一段时间了,她四处打听寒蝉的下落,但寒蝉却像是人间蒸发了似的,没有任何消息,偶尔有只言片语像是她的行踪,待李玉衡找过去,又发现是弄错了人。
事情费劲了啊……
抬起袖子,揩掉睫毛上模糊的汗迹,望见前头一大片茂密的芦苇荡,看来该是个湖。
李玉衡想洗脸清醒清醒,便走去了湖边。
拨开芦苇荡,她小心着脚下,踩着潮湿的泥土,一点点靠近有水的地方,接着她看见了水,心头刚要喜悦,却立刻被一股暗惊代替。
红色的水?
脑中立刻判断出来,这是血水!
李玉衡眸光冷了冷,再拨开芦苇荡,往深处一点点寻去。
一块染血的衣角出现在她的视野中,再接着,她看见一个浑身是血的灰袍男子就趴在芦苇荡深处,半截身子泡在湖水里。他流了很多血,连死活都不知。
李玉衡连忙过去,将男子拖上岸,翻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