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内力做支撑,化乐曲为无形锋刃,这内力好强
百里九歌连忙屏息凝神,以内力保护自己的听觉,嫁衣在内力的涌动之下猎猎翻飞,耳侧只闻得小容的笛曲如珠玑落地,撩起满世界的兵戈箭雨飞舞开来,化作六六三十六道加重的无数音刃,将扑来的猿猴群一个接一个的斩作尸体
这曲子明明轻快,却翻搅着震天动地的狂澜。
而更令百里九歌咋舌的是,那吹笛人竟是无谓似的闭目浅醉,宫商角徵羽之间竟流露着无拘无束、纵情山河的情怀。
这曲儿名,恰是昔日庄周所谱的逍遥游
百里九歌近乎懵然的仰望梢头那人,一袭缃色长衫随风翩翩舞动,发带轻摆,上头的琉璃纹如粼粼湖面的波纹。明明还只是十八岁多的年纪,却已是如天人般丰神俊逸,一举一动之间,自有沟壑山峦。
“小容,你到底是什么来路。”不禁的,百里九歌喃喃自语,却是面带笑意,无所谓他还要瞒她多久。
笑着笑着,却又蓦地拔地而起,红影如流星赶月,手持短刀冲上,帮助小容奋勇诛杀那一只只猿猴
笛声如兵戈,短刀快如雷。在两人合力之下,无数的猿猴一个接一个的被杀死,陈尸满地,堆得一层又一层。
遍地血泊,混合着畜牲的嘶叫呻吟,将一天清辉一分为二,洒落两人衣袂袖袍。
夜,终于再度恢复了平静。
再也没有猿猴的叫声响起。
唯有血腥味充斥着树林,被风吹开猩红的雾,黏黏腻腻的沾在白皙的手背上。
百里九歌仰望着枝头的小容,他收了笛子,会心一笑,落回了地面,这一刻便又是个慵懒闲散的少年,漫不经心似的道:“没想到竟然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了,恐怕我们很快就会被发现。只是经过这一场,真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心思跟人拜堂成婚。”
百里九歌这才抹去了唇角的鲜血,大笑起来,洋洋洒洒的笑声在血腥中划出一片明媚。
“拜堂而已,那点小事,能跟眼前这等生死大事相提并论吗你担心得不是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