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崖君笑了一下,低身下去摸了摸朝纵的头发,胸膛上的血液滴落了一滴在朝纵的脸上:“孙儿啊,我要走了,只是可惜到最后也没有听你叫一声祖父。”
朝纵从始至终都没有醒来,更没有动静,崖君微微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那一日的雷霆落了很久,就像是要将什么碾压成粉末一样,雷劫过后,星辰飘散如烟,一如既往的荒芜一片。
朝纵睁开眼睛是在一片微微泛红的血池之中,蒸汽袅袅,浑身筋骨都有酸疼至极的感觉传来,那时喉骨碎裂,经脉破损的感觉像是昨天刚刚发生过,他蓦然清醒,想要起身的时候却被背后一道声音震在了原地:“别动。”
朝纵转身,看着那盘腿而坐矜贵的面容道:“是你。”
清长歌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道:“对,是我,劝你现在别动,要不然前功尽弃可不要怨天尤人。”
“是你救了我?”朝纵转身贴在池壁上道,“这是什么?”
“我知道你想问的问题很多,一个一个来,”清长歌道,问题太多他不知道应该先回答哪一个。
朝纵身上痛楚不重,反而浸泡在其中觉得格外的舒适:“那就先问第一个,是你救了我?”
“崖君救的你,”清长歌道,“千钧一发。”
“他人呢?”朝纵接着问道。
清长歌直言道:“飞升了。”
“飞升?”朝纵蹙眉,“为的什么?”
“机缘到了,”清长歌言简意赅。
“你觉得我是三岁小孩儿么?”朝纵看着面前的池水荡漾,“他是否受了伤?”
他能够大难不死乃是从黄德手下救下的,渡劫修士相争,有人质在手不知道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怎么会是一句飞升就能够了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