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辉在地上打滚,哪里还有半分家主的风范,其他家主皆是面色大变,不过一合之间,一个开光后期的修士就没有了,他们尚且不如朝辉,可敌的过他?
金守浑身颤抖,连须发都白了几分,他看向朝纵,竟是直直的跪在了朝纵的面前道:“老朽当年有眼不识泰山,还请看在老夫有眼无珠的份上饶过我吧。”
他的头磕了下去,在命的面前,尊严都可以放在一边,连命都没有了,谈何尊严。
云娘在一旁看着朝辉怔愣,她未见当日岁见城与天选城之间的大战,甚至做好了与朝辉同归于尽的准备,却是未曾想到报仇是这般的轻易,而那个风姿卓卓的青年若真是她的儿子该有多好?
金守的额头渗出了血液,金敛在一旁却只有漠然,公输迟本是站在一旁,此时却是撩起了衣摆,同样跪了下来,膝盖触地,声音沉闷,他开口道:“请饶过我父亲,当年他的罪过由我一力承担。”
男儿膝下有黄金,可他不能不跪。
“谁做的孽我自会找谁报仇,”朝纵看着他道,“你不必求情。”
“父债子偿,该如此的。”公输迟闭上眼睛道。
“迟儿,你父亲的罪过不应该怪在你的头上,”公输魁深深蹙眉,虽是感慨公输家出了这样一位孝子,可与公输迟比,公输昱便算不得什么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若公输迟都没有了,公输家才真是没有了将来。
“冤有头,债有主,”朝砚挥扇,公输迟竟是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当年你助我脱险,此乃恩情,朝纵不会杀了你父亲,但是修为留不得。”
他在乎恩情,却更在乎朝纵,当年种种,若他迟一点儿,朝纵可能便没有了。
公输迟沉默,半晌后抱拳行礼道:“多谢。”
此种结果已是最好,若再强求怕是无果。
朝砚此举,公输魁却是隐隐松了口气,而与公输迟比起来,朝家的子嗣们却连看朝辉一眼都是不愿。
“朝辉,杜郎一个人在下面太寂寞了,我们下去陪他吧,”云娘不知从何处抽出了一把匕首,直直的捅入了朝辉的心窝之中,血液喷溅,直接将她的脸都染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