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有没有课,大伙都是每天准时起床的,所以时尉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一宿舍的人一起“慢慢来”,跟那种即将要报废,眼看着就要被扔到垃圾场里的废物机器人似的。
“啊……好难受啊……”吴盟有气无力地捂着自己的腰艰难地蹲下身那桌子底下的脸盆和水杯。
这种全身肌肉酸痛的感觉,时尉已经不是第一次感受到了,但每一次他都不喜欢。
但再不喜欢还是都受着。
时尉咬着牙,忽略掉身体的酸涩微痛,动作迅速地开始洗漱。
黄达先几人也难受,但也都咬着牙受着,赚钱不是好赚的,想要有钱,他们必须要忍着过去,总不能因为这个就不赚钱的吧?
时尉等他们全部走后,把门窗关紧,拉上窗帘放松警示的小东西,然后开始算着自己的身边的钱。
家里那边的每天的利润差不多已经固定下来了,每天五十到六十,周一到周五小孩们上课的日子,则可以达到七十多的利润。
家里有稳定收入了,时尉原本在手里留着的四百多块,他就不准备寄回去了。
干百合赚了一百多,上山一趟赚了将近四百,这两天加起来则是一百多,再减去那些积累的货物,时尉手上的散钱有九百六十三块七毛九。
时尉将六十三块七毛九单独拿出来收好,剩下的九百则准备用来做启动资金。
八十年代对时尉来说已经是一个很久远的事情了,想要把每一件事情记清楚,那是得又特殊的天才才有可能做到,时尉不是天才,所以对“几十年前”的事情记忆比较模糊。
他这些天都在努力回想过去,但是效果并不是特别理想。
但再不理想,他也想起了一些小细节。
他记得上辈子上课没多久后,本子的价格就开始涨了一波,涨得让时尉有些心慌。
他以前没有多买本子的习惯,但是上课尤其是大学这种时刻要做笔记的情况下,想要把本子省着用是一个不容易的事情,一本本子便宜的要六分钱,贵的就多了,三毛四毛甚至一块多的都有,不过那是特别精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