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溯紧张的看着祁延,就怕祁延头顶上那木头烧断了掉下去。
祁延又连续踹了几脚,早就锈迹斑斑的铁门,终于开了。祁延心里一喜,正要说话,便听到,江溯大叫着“躲开。”他下意识的动了一下,一块腿粗的木头擦着他的手臂,掉到地上,砸起一片火花。拨开的通道上都被那块木头,砸了些燃烧的纸箱。
祁延出去了,江溯看向唐薇,“快点,我们也走。”
江溯示意唐薇走前面,他殿后。唐薇摇头,眼里都是心灰意冷。
江溯只觉得厌烦,他将破破烂烂的西装罩到唐薇头顶,“生死关头,你就将就一下吧!”说完便拉着唐薇的手,往外迅速的冲出去。
看到江溯安全出来了,祁延才松了一口气。
江溯松开唐薇的手,走向祁延。“祁延,你快把你的鞋子脱了。”
祁延的鞋子都变形了,刚刚他站在火堆中踹门,而门又是铁门,皮鞋又能顶什么用。
“我没事,你别担心。”祁延安慰道。
“你的车呢?我们先去医院。”江溯懒得和他争辩,还是先上车,脱了鞋子的好,别到时候皮都粘在鞋子上了。
祁延任由江溯拉着,坐上车后,乖乖的把变形的皮鞋脱了,露出一双红通通的,起着水泡的脚。
江溯是到了医院,等医生给祁延处理的烫伤的伤口后,才想起了他把唐薇遗忘在火场外了。但是他随即想到唐薇应该除了吸入浓烟,也没什么伤,而且警察也赶过去了,她也不可能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出事,便放心了。
江溯其实也被烫伤了,是在给祁延举西装的时候,被落下的小木块砸的,手臂上也起了几块小水泡。而祁延却因脚伤严重,只能暂时坐轮椅了。
“大少,江先生,你们先等等。”李叔下了车,急急忙忙的跑进屋。片刻后,端出了一盆柚子水。
李叔拿着柚子叶,在盆里沾上水,对着祁延和江溯,洒了洒。反复几次,态度、行为都十分虔诚。
祁延皱着眉,“李叔,别搞这些封建迷信的东西。”
“哪里是封建迷信了?”李叔直接开始着重洒水在祁延身上了,边洒水还边说道:“这是我国的传统文化,去霉运用的。”
李叔洒柚子水,洒到自己满意后,才收手。“最近家里发生了不少事,一定得驱驱霉运才行。对吧?江先生。”李叔看向江溯。
江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喃喃道:“我就说我怎么这么倒霉,今年是我的本命年啊!得驱买根红绳来带带才行啊!”
祁延离江溯近,听到江溯这话,不由得挑眉看了看他。
“好了,可以进去了。”李叔做完“法事”才对二人放行。
江溯连忙推着祁延进了门。
祁延在医院没洗澡,就是为了回来能让江溯帮他洗。
“你是觉得我抱得动你这么大坨吗?我拿湿毛巾给你擦下身子就可以了。”江溯无奈道。
“不是有轮椅吗?我一身脏兮兮的,还满身臭汗,只是擦一下,不起作用。”祁延把自己沾满黑灰的手臂伸到江溯面前。
江溯一愣,这手确实挺脏的,就擦一下,说不定还真擦不干净。江溯看了一眼可怜兮兮的祁延,咬咬牙,答应了。
费尽力气把祁延拖到了浴缸里,又把占地方的轮椅推出去。这祁延明明有力气,偏偏要把浑身重量都压他身上。
因为祁延的脚不能沾水,江溯还得找高度合适凳子来给他放脚。给祁延抹香皂,他还不依,非要用沐浴露,给他惯的。
江溯尽量心无旁骛的给祁延认真洗澡,无视掉他的那些无理诉求。洗个澡下来,洗得江溯心力交瘁,祁延是吃准了他现在因为内疚,不会发火,撂挑子不干。
“衣服你总能自己穿了吧!”江溯把睡衣递给裹着浴袍,坐在床上的祁延。
祁延也不再得寸进尺,利落的自己穿起了睡衣睡裤,一点也不想个受伤的人。
“祁延,你今天怎么自己就来了,怎么不报警啊?”江溯扶着祁延,帮他顺利的坐到轮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