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遭逢了灾难,母亲应该要更加风光体面。”祁云晟道,“我现在连她的墓都无法迁移到无归岛上,便只能先这样准备一点东西,权当象征。”
“你不必……”
“婆婆,别说了。”祁云晟轻笑,“在我将母亲带过来之前,你替我保管它,等母亲来这无归岛上安眠,再将儿子准备给她的东西一并奉上。”
第三件灵衣,予母亲,这样便能自欺欺人那般,象征她来到了这海岛之上,见证了自己的成长。
“迁墓的事情记不得,你现在回去就是活靶子。”席婆婆劝道,“主人为什么要封印你的灵眼,就是为了不让你的身份被人发现。”
“我知道,这一切,都还在准备之中。”
说完,祁云晟便想起了其余的事情,眉目之间不由得带了几分愁绪,“话说回来,婆婆你对今日的事情怎么看?”
“……”
“我说的是鲛人皇……余渊的事情。”祁云晟闭上眼,回想着那人的模样,“我总觉得,越来越搞不懂他了。”
“鲛人皇身上并没有对你的杀意。”席婆婆坦诚道,“但是,他确实有很多不合逻辑的行动。”
莫名其妙出现,莫名其妙同行,之后安排的一系列活动,都有些莫名其妙的味。对于老人来说,便是那鲛人越来越烦了。
“婆婆你见过余渊吗?”祁云晟好奇道,“他好像认识你?”
“……”
老人难得行动顿了顿,似乎是在犹豫着什么,“这不在……”
“告诉我。”祁云晟正色道,“婆婆,可以吗?”
“……”
“你会犹豫,是因为无法判断需不需要告诉我吧?那么,你现在告诉我,我想知道。”
“……”看到现在气质改变的祁云晟,老人终究是闭上了眼,道,“当年他尝试过破阵。”
“什么?”
这种事情祁云晟完全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和母亲是被阵法困在院内的,余渊似乎提及过要帮忙破掉阵法,但是后面也没再说起这件事。
“别院的阵法是‘锁死关’,如果不用特定方法去解开,就会转变成杀阵,夺走阵法范围内所有生物的生命。”席婆婆的声音仿佛不带感情那般,将她所知道的事情描述了出来。“当年还处于分化期的他试图破阵,用的是错误的方法,差一点点将阵法破开,被我给拦下了。”
“这种事情……我完全不知道。”祁云晟有些震惊。
“那个时候,我打伤过他。”老人道,“他的潜力实在可怕。成长至如今,我即便是偷袭也很难击中他了。”
“打伤过……难道是那一次!”祁云晟终于在自己的记忆之中摸索出的可能对应的场景。
因为那太让他震惊了,所以印象深刻。
祁云晟还记得,那一次他刚出别院,就爱门口附近发现了……受伤的余渊!
前所未见的场景让当时还是小孩的他差点吓得软倒在地。他连忙冲过去查看情况,近看才发现——余渊的伤真的很严重。脸上满满的都是伤口。
脸上都那么多了,身上定然是惨不忍睹的!
当时余渊看到了自己,还特别不开心的样子,让自己走开,别管他。
看到余渊心情那么糟糕,当时的祁云晟被吓得甚至连走都忘了,就蹲在原地泪汪汪地看着余渊的伤。
最终还是余渊受不了,将自己扛回了别院——在发现受伤的余渊似乎没有被影响行动能力,甚至还能将他扛起来的时候,祁云晟才算是放了心。
余渊在金阳城从来都是众星捧月的那个月,祁云晟极少见到他吃瘪的模样,那一次可真的是头一遭。
他还奇怪余渊为什么会受那么重的伤,而余渊一点都不松口,不让他知道。时间一长,自己也就忘记去追究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