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直到天色渐暗,都未能看到熟悉的身影。
她有些失落,只能安慰自己, 慕濯许是被公务绊住了,如果他明天也赶不回来,她就和青榆丹桂、管家父子三人、还有府中家仆们共度生辰。
其实她没什么仪式感,以往每年都会设宴, 却是借此与公子贵女们交际,打心底里,她宁愿免除繁文缛节,只和亲眷友人庆祝一番。
洗漱过后, 她躺在床榻, 存着最后一丝念想, 没有熄灭灯烛。
她合上眼睛,在不知不觉中睡去。
慕濯踏着月色回府, 一进院门,便看到了室内温暖的光晕。
这个时辰, 时缨应当已歇下,他放轻脚步, 走进内室, 就见她陷在衾被中,似乎是睡熟了。
却空着半边铺好的床榻,仿佛还在等待他归来。
他不禁一笑,俯身替她掖了掖被子, 将她露在外面的手放进去。
漏刻滴答,九月十五悄然而至。
时缨半梦半醒间感觉到有人靠近,熟悉的气息让她心中安定下来,她笑了笑,没有睁眼,却是轻轻勾住他的手:“殿下,我就知道你不会食言。”
慕濯回握她,低声道:“阿鸢,愿你福泽绵延、长命百岁。”
这是她十七岁生辰收到的第一份祝福。
时缨轻应一声,沉沉坠入梦乡。
转型的时候,已是天光初亮、窗纸微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