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幼博览群书,自诩还算见多识广,而今才发现世界之大,有些东西她是当真闻所未闻。
“阿鸢?”
熟悉的声音突如其来,时缨差点没一蹦三尺高,她以生平仅有的敏捷将手边的书塞到了枕头底下,故作镇定道:“怎么了?”
慕濯已然将她的动作收归眼底,却颇为配合地装没看到:“没什么,早些休息吧。”
时缨做贼心虚,下意识正襟危坐,有些紧张地看向他。
她穿着寝衣,纤瘦的身子陷在被褥间,加上满室耀眼的喜庆之色,霎时勾起了他的回忆。
那个梦境已经许久未曾造访,如今却卷土重来,无数画面闪现而过。
她脸色苍白,望着他的目光里尽是仇恨,她终日画地为牢,对他避而不见,还有她衣衫单薄、在寒冬腊月的朔风中摇晃,旋即毫无留恋地一跃而下。
他往后退了半步,刹那间面无血色。
“殿下?”时缨觉出几分不对,突然想起他见不得她穿红衣服,忙道,“你不喜欢这间屋子,我们今晚去厢房就寝便是。”
话音未落,她起身下榻,鞋都没穿,就轻轻地拥住了他的腰身:“殿下,我在这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