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女孩怯生生道:“娘娘,我们这些不能考取功名的人,又是为何要读书?”
“为了有安身立命的本事。”时缨的语气带了几分笑,“不知你们有没有听说,我已经被生身父母逐出家门,但我离了他们,并非一无是处,我能教你们知识,还能写字画画拿去集市贩卖,即便将来岐王殿下也把我赶出王府,我还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活下去。”
慕濯站在窗外:“……”
她能不能换一个例子?
散学后,待孩子们悉数离开,他在门前堵住她:“我几时说过要将你赶出王府了?”
“我只是假设……”时缨对上他危险的目光,忙不迭改口,压低声音,“我原想说,我有安身立命的本领,才能得你的赏识,与你成就一段姻缘,但都是些孩子,我怎能对他们讲这种浑话?而且外面人多眼杂,我表现出十分喜欢你的模样,到时候怎么在刺史府和婚礼上演戏?”
慕濯适才饶过她,俯身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不远处打算送一送时缨的夫子:“……”
他什么都没有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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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前线传来密报,阴山北坡发现行军的痕迹,比起南坡故意留下的破绽,显得更为隐蔽。
果不其然,北夏国师决计埋伏在北坡,袭击途经此地的和亲队伍。
慕濯衣服都没换,便要调头回军营,时缨心中担忧,本想一同跟去,但军务不是儿戏,她一个王妃强行凑热闹,怕是会给人留下不分轻重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