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王方才一时气急,但知晓轻重,并未拂袖而去,只以醒酒为由,和孟大郎结伴在府中遛弯。
身后,王府的婢女不近不远地跟着,卫王懒得找麻烦,索性随她们去。
横竖他也不会在这种地方与孟大郎谈私事,无所谓避嫌。
荣昌王的爵位摆在那,王府自是一派富丽堂皇,卫王沿途观察结构布局,想着自己还有座新建的别业待收拾,不如参照一下此宅的可取之处。
念及此,他的心情稍许缓和了些。
罢了,有什么可气的。
荣昌王这副神神叨叨的模样,不知道还能活几年,他有大好前程,何必跟个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一般见识。
至于时缨,他只是不甘心自己的东西落到岐王手中,她那么无聊乏味,就一张脸还能看,父母已经为他择了邢国公的孙女为妻,待岐王离京,就会为他举办婚礼。
他的新任未婚妻也是个如花似玉的美人,虽然外表略输时缨,但性情活泼有趣,非时缨可及。
夜风凉爽,他终于冷静下来,对孟大郎道:“表兄,我们回去吧。”
“是。”孟大郎松了口气,随他转身踏上原路。
突然,不远处有细微的动静响起,在寂静的衬托下清晰可闻。
隔着雕梁画栋和斑驳树影,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飘然而至:“殿下,你肯定想不到,我其实会跳舞,比宫里那些舞姬跳得还好看。而且堂叔都答应了,你为什么还拦着,不让我大展身手?”
她似是喝醉酒,嗓腔带着些微沙哑与含混,但不知为何,落在耳中竟是别样的妩媚与诱人。
孟大郎一个激灵,再看卫王,就见他已呆愣在原地,一张脸阴云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