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桩风波,整场宴席总体还算平静,期间有人幸灾乐祸,不怀好意地谈及她的婚事,被她以“君令臣从、自己只是遵循陛下旨意”为由堵了回去。
另一边,荣昌王世子也遭到询问,但他自始至终面带笑容,枉顾安国公府正处于风口浪尖,声称与时四娘的婚礼会如约举行。
荣昌王妃过世之后,荣昌王一直未续娶,众人慨叹,这世子多半是承袭父亲,整个一痴情种子。
宴席结束,回到府中,时缨让青榆和丹桂去膳房通报,当晚又召集将士们办了场私宴。
他们不少都是穷苦出身,习惯节俭,不重口腹之欲,她便投其所好,只叫膳房准备些简单的菜式,无需大肆铺张。
天气渐热,干脆在院中设席,众人谈笑风生,一直热闹到夜幕低垂,才起身告辞,各回居处。
时缨连着两场都喝了酒,虽不多,但也隐隐有些醉意,朦胧中,有人将她打横抱起,走进室内,轻轻地放在床榻上。
她身不由己地勾住对方的脖颈,怀念道:“以前在杭州,舅父也会带我去营中,设宴与将士们同乐。来到长安,我曾以为再也不会有那样的经历了,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宫里的宴席,人皆笑里藏刀,还非要虚情假意地推杯换盏……殿下,我好开心,就像……就像舅父还在身边一样。”
说到后来,她开始语无伦次,分明是笑着,眼角却有水滴滑落。
她将脑袋埋在他颈边,迟迟没有放开,到最后,才在酒精的作用下逐渐失去意识。
寂静中,少女的呼吸变得平稳绵长。
青榆将帕子打湿,正待为她清洗,便被慕濯接过。
他的动作轻柔小心,犹如在擦拭一件稀世珍宝。
末了,他在她光洁如玉的额头落下一吻。
“阿鸢,我会永远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