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渊嗯了一声，然后把鱼放到了颜久的碗里。

颜久：……

颜久砸吧砸吧嘴，继续闷头开吃。

周思渊看了一眼满脸云淡风轻坦然自若的小姑娘，寻思寻思还是问了出来：“你昨晚怎么没上床睡？”

颜久没忍住骂了一句国骂：“草。”

脱口而出之后，颜久发现自己要吐槽的人正坐在自己旁边睁着他那双深邃的眼睛凝望她，她想改口也来不及了，只能实话实说。

“你昨晚一个劲吐，睡一会吐一会，喝完酒都那样，你吐完我就洗出个干净盆子来，我怕我上床睡熟了万一你再难受醒了我不知道或者是来不及收拾，就坐床底下守着来着，后来撑不住了我就随便躺了一下。”

周思渊不知道说什么。

盯着小姑娘的脸出神。

洗过澡连卷发也打理了一下，温温顺顺的束在脑后，白皙修长的手端着瓷碗，白净的小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鼓起嘴来吹烫嘴的食物的时候仍有稚气未脱的样子。

她才十九岁。

十九岁的小姑娘仿佛昨晚做了一个妻子在收拾外出应酬喝的醉醺醺的丈夫的事情。

而眼前的小姑娘却没有邀功的意思，也没有非常在意的样子，说完了就低下头继续应付着碗里的饭菜。

满脸云淡风轻就好像说的是你昨晚放在洗衣机里的衣服我帮你顺手倒了水。

周思渊靠在椅背上，没头没脑的说出一句：“你还是喜欢我的吧。”

颜久一口红烧肉差点卡嗓子眼里。

周思渊脱口而出后也是后悔了，手心里被汗水浸湿，心都开始颤抖，和颜久那句脏话一样，说出去的话就像是泼出去的水，嫁女儿现在还能说收回来还收回来呢，你以为你玩艾克呢放个大还能回到几秒之前。

颜久本来是很讨厌周思渊这局胜券在握的话的，虽然直戳颜久的心，但是搞得好像他有多厉害一样，九爹的人生原则第一条就是：我装逼可以，你装逼，不行。

周思渊也不行。

但是当颜久抬起头来，看到的是周思渊的眼神里带着一些祈求和期盼，而手也是握成了拳头假装不经意的放在腿上。

颜久低下了头，仿佛蚊子哼哼一样从嗓子眼里冒出了一个单音节。

周思渊没听清，皱着眉头特别实诚的道：“我没听清，你说什么？”

颜久低着头用筷子戳着饭，少女的羞红从耳尖蔓延道脖子，低着头却是看不到表情。

“恩。”

颜少女的声音真的是太小了，仿佛蚊子嗡嗡，而颜少女的脸上也不知道是没睡醒还是怎么着，反正就是表情很僵硬，周思渊是真的听不清她说了什么。

周思渊也有些尴尬，导致的周思渊表情也不是很自然的问道：“什么？”

颜久抬起头，面无表情的动着嘴做了一个硕大的口型：“滚。”

周思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