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众人一时嗟叹不已,一时又高声喝好掌声雷动,商丽歌听得嘴角微抽,索性将窗叶合上。
卫临澈忍着笑:“还未恭喜商姑娘成为行首大家,我以茶代酒,敬姑娘一杯。”
此次是商丽歌托人送信到汾水巷,将卫临澈约了出来。
那日畿防营复试的情况她已然知晓,此时便开门见山:“卫郎君可是不日就要回闵州了?”
卫临澈目中一顿,之前他踌躇满志地来,不明白祖父为何会那般排斥澧都,如今参透几分,却也跟着对整个朝廷失望,此时不由摇头苦笑:“我已无意留下,正好家中也来了人,商姑娘若是不曾来信,这几日我也是要去寻你,同你道个别的。”
不知从何时起,曾经鲜衣怒马神采飞扬的少年眉间也拢了一层沉沉郁色,商丽歌顿了顿,看着他道:“参军卫国无地域之分,将士戍边禁军守城,皆是卫国。闵州也有自己的地方军,卫郎君既有报国的赤子之心,在哪儿都是一样的。”
卫临澈一怔,半晌才道:“可家中人并不希望我从武……”
商丽歌忍不住笑道:“你这一身武艺难不成都是偷学来的吗?若是当真不想让你从武,就该什么都不教你,只让你读书习字岂不更好?”
卫临澈眸中一颤,蓦然起身,在室中来回踱步。
不错,他习了多年的卫家枪法,一开始也都是由祖父所教。祖父心里,也定是不希望卫家枪法后继无人,然后来骤然反对他从武,是在听他说他要从军之后,而吵得最厉害的那次,却是他说他要来澧都。
若是留在闵州军中,祖父未必会反对。
卫临澈神色一亮,朝商丽歌拱手道:“是我一叶障目,多谢姑娘一言之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