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也不是留给她的。”薛兰音目中疏冷,不过是留给旁人看的罢了。勤政殿前发生了什么,自然会有人一五一十地报给圣上。

只要知道这点,便足够了。

千钰所料不错,不过一会儿天空便落了雨,原先还只是零星几点,到后来越下越大。雨水夹杂着初冬的寒气,渗透衣衫肌理,寒入骨髓。

韩贵妃不过撑了半刻,便晕倒在勤政殿前。

圣上终究心软,命人将贵妃送回了未央宫,又召了太医诊治。韩贵妃留圣上在未央宫陪了她一宿,圣上的气消了大半,午时方到芷兰宫中用膳。

薛兰音对此并不意外,韩贵妃宠冠后宫多年,圣上对她到底是有几分真心。如今韩氏势大,又何曾不是圣上一举捧起来的,只不过原先一直无人敢提,圣上亦甘心装聋作哑,近几年渐渐回过味来,满朝文武却近半已是韩氏党羽。

“听说你昨日从勤政殿回来也淋了些雨,怎么不召太医?”

“嫔妾无碍。”薛兰音道,“倒是贵妃娘娘,贵体可安?”

“她那是心病。”赵冉按了按眉心,看着薛兰音的眼,似是随口问了一句,“太子这事,你怎么看?”

薛兰音依旧神色淡淡:“前朝之事嫔妾不懂,只是看贵妃姐姐这般模样,想到父母之爱子。韩相老来得女,若是看到姐姐这样,也定是要心疼的。”

赵冉执箸的手一顿,薛兰音仿若不见,只为他盛了碗羹汤,贵妃之事亦不再多提半句。

赵冉回到勤政殿后,今日的奏折已推了满满一桌,随意翻看几本竟都是为太子求情。赵冉冷笑一声,一拂长袖折子顿时散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