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营地的另一头,还有一群人既未应召同其他人待在一处,也未出营奋勇杀敌,他们还是一群尚未见过风雪的年轻郎君,大部分都是世族出身,被家里人金尊玉贵地养大,然后投到畿防营混个一官半职。
白日之时,他们还意气风发,想在围猎场上博个好彩头,便是在圣上面前露个脸,也是极好的。
然此时,他们被刀刃所胁蹲在营帐之中,四处都是奔走杀伐之声,落在耳中更如山呼海啸一般。
“我们……是不是要死了?”
“不会。”卫临澈沉着眸,看着守在四处的侍卫。这些人不是陛下带来的禁军,而是某个武将的府兵,抓了他们又不灭口,便是想用他们威胁朝中的各大世族。
这场兵变旁人还在云里雾里,卫临澈已然知晓缘由。韩氏借走私毒草的银两豢养私兵,再如何寻借口也是谋逆之举,便是承王继位也是名不正言不顺,有他们这些世家子弟在手,朝中那些举足轻重的大臣便会有所顾忌,到时威逼利诱,未必不能叫承王坐稳江山。
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卫临澈已然观察许久,此时不动声色地一点点挪着身子,往几个神色不忿的年轻郎君身边靠去。
杀声越来越近,以重灵山的兵力已是支撑不了多久了,更何况,还有一个将他们围困此地,与韩氏中人沆瀣一气的武将!
卫临澈如林中捕猎的豹子,骤然跃起:“上!”
他扑向最近的一个府兵,反手夺过他的兵刃,自他颈间抹过,鲜血迸出,洒在营帐之上。方才他暗中的联络的几个小郎君也跟着起身,与府兵扭打在一处。
许是未将他们这群人放在眼中,看守他们的府兵不多,有人反抗便会有更多的人加入,很快,这群小郎君便彻底扭转了局面。
然这群人中,很多人甚至未曾真正见过血,此时看着几人尸体,不由惶惶:“杀了他们,待反贼攻来,会不会让我们偿命?”
不少人又犹豫惊惶起来,卫临澈抹了把溅在脸上的血,手举兵刃道:“他们抓我们,是为了胁迫我们身后的世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