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丽歌却是掀了帘帐,径直入了内室。
“放肆!谁让你进来的?”
赵婉言又要抄起手边的东西,商丽歌微微扬眉:“南宁王府财大气粗,金石玉器满屋,郡主砸了一批,立时便能换上一批新的。只是郡主该多练练准头,否则便是将这满屋的瓷器都砸了,我也依旧能行到郡主身边。”
赵婉言咬牙:“你、你简直……”
“我简直不可理喻。”商丽歌自然地将话接下,正如她极为自然地接过赵婉言手中的白玉插瓶,小心放到一边,随后又拿起妆台上的玉梳,替赵婉言顺着头发。
一旁的丫鬟齐齐一怔,一时也不知该不该上前拦阻。
“郡主既非视人命如草芥,不肯随意打砸,又何必作出这副暴戾模样,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赵婉言闻言一愣,却见铜镜之中,商丽歌已将她的头发绾成田螺髻,发顶簪了一只绢蝴蝶,双翅颤颤,娇俏可人。
这般一打扮,显得赵婉言面上的苍白阴郁散去几分,整个人好似都精神许多。
“怎么样,好看吗?”
赵婉言别过头:“丑死了。”
却也没将发髻打散。
商丽歌笑了笑,问丫鬟要了把琵琶,就在赵婉言跟前弹,一曲一曲,或轻快动人,或缠绵悱恻,赵婉言默默地听,一上午过去,再没听她砸东西,也没再将人往外轰。
丫鬟们偷偷交换了眼色,暗叹表少爷这回,是当真找对了人。
从林西苑出来,南宁王府的马车又将商丽歌送回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