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不是。”俞秉文抽过他手中的卷宗,解释着:“别看这上面写的当年曹严华是和郑氏族人起了冲突,二人争执斗殴所伤,但当年真正伤他的人应该是端王。”
“曹严华受伤前,宫中曾举办过一场由世族子弟参与的蹴鞠大赛,当年端王和曹严华都曾参与过那场比赛,当时二人各为一队,我找当年记录的内官了解过,当年比赛曹严华那队人曾一度领先,直到中场休息后曹严华因与人斗殴受伤下场后,对方少了主力,端王带人后起追击最终赢得了那场比赛。”
“你的意思是,高煌为了赢一场比赛就把人打残了?出事后还让母族之人出面摸黑事实说是二人互殴所致?”
虽然听起来很荒唐,但也确实符合当年高煌张狂霸道的性格,毕竟这人杀自己亲兄弟都能做到碎尸喂狗的地步,对于当年一个普通世族曹家更是不会放在眼里,赵观南又瞥了一眼他桌上其他的卷宗文书。
“这个可能性很大,郑家安排他进户部应该也只是为了堵住他的嘴。”俞秉文看着这些卷宗,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甚。
“可这和如今的案子还能有什么牵扯吗?”赵观南十分费解,毕竟是桩成年旧事了,如今端王被朝廷的人日夜盯梢,他断无这种手段和本事远在千里之外,还能在朝中兴风作浪。
他了解俞秉文的脾性,如今圣上虽已下旨结了案子,但只要未找出真正幕后真凶,在俞秉文这儿这个案子就就永远不会结。
“所有犯人但凡犯事都会有他的动机缘由,而曹严华最后更是宁愿赴死都不肯说出真凶,可见他起初并不是为财权,爱恨嗔痴贪恶欲,这几样他必然是占了一样或者多样,否则最后不会那般坚定保护正在的幕后之人,若我所料没错,这其中最有可能便是恨了,当年他受伤不全应该一直在记恨端王,甚至是皇室,因为他受伤不全后,他家中之人甚至连去郑家讨要说法的举动都不曾有,他们惧怕郑家或者是皇权,当年蹴鞠大赛是先帝在宫中举办的,出了事陛下不可能不知,但陛下一直未曾过问,任由郑家颠倒黑白,皇权是可以凌驾一切的存在,曹家自然不敢为了一个儿子而去触怒天子,哪怕自己吃了天大的亏。”
俞秉文说到后面,渐渐叹息,也只有这样一切才能解释的通。
因为他记恨皇权,所以他才会在贪墨了两百万两灾银后自己不留半分,他自始至终要的就不名利富贵,而是想报复,也正是这样才更为可怕,一个不为权势所动心中只有恨意的人甘心被人驱使,除非那人想做的事和他目标一致。